张开的小口子,脸慢慢地涨红了起来。 果然还是躲不掉的! 一个21世纪长大的成年人,居然因为被暗恋而脸红,真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玫瑰酥被她捏得直掉渣,碎屑落了一床,红红黄黄煞是好看。 秦晅的视线也跟着她的动作转移到了床褥上,声音极轻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你若是喜欢我,干嘛不肯进来见我;若是不喜欢我,又何必专程送东西来?” 邵萱萱手指一紧,手心的玫瑰酥馅料也给彻底捏成了齑粉。 “张舜说你这是害羞,”秦晅自嘲地笑了下,继续道,“可方砚活着时,我瞧你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黏在一起。怎么换了我,就知道害羞了?” 邵萱萱:“……”你能跟方砚比吗?!方砚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好吗?!我想跟他黏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 你算个p啊! 我那天晚上去找你,特么是打算去看你笑话的好么!临时……临时起了怜悯心,才决定给你个面子,哪里晓得就中了暗算了…… 她心里吐槽得厉害,脸上的热度却怎么也褪不下去。她所以为的怜悯里似乎还掺杂了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又得意又羞耻,如芒刺在背,跼蹐难安。 . 邵萱萱这次的伤其实都只是皮外伤,还没以前在秦晅手上吃的苦头厉害——若说影响大,主要是地牢里那股阴森可怖的氛围,还有太后歇斯底里的那个劲头。 怕死的遇上了不要命的,无论如何精神上都是要受点冲击的。 躺了三天之后起来,邵萱萱觉得自己又元气满满了。 张舜等人如今对她的称呼又改了,有人时候唤一声“聂夫人”,私底下则恭恭敬敬地喊:“娘娘。” 不用说,敢这么吩咐的,也只有秦晅了。 她是在能下床走动几天后才知道太后薨了的,直如雷电轰鸣,一路小跑到秦晅的书房,声音都是发颤的:“你、你把……”她四下张望了一番,一把关上门,“你把她杀了?是你杀的?!” 秦晅淡然地看着她,既不点头也不否认。 邵萱萱深吸了一口气,满怀满腔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争先恐怕要往外跑: 她是你这具身体血缘上的亲娘啊! 你不能霸占她儿子的身体,还弑母啊! 你这样对待这身体的母亲,老天爷…… 指责的理由千千万万,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太后明明白白说了要帮自己的儿子抢身体,面前的这个人要是不去抢,不去争,注定就要失去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且不论已经死去的原主人是不是能回来,是不是允许这样的“废物利用”。 这样的后果,她邵萱萱能承受吗? 她一个菟丝花一样靠着他活到现在的废柴,敢承受这样的结果吗? 连她自己,都重生在别人的死亡之上——生存才是最要紧的,命都没了,还讲什么道德?! 不是自己的不能要,最先该做的就是自杀了。 她重重的呼吸,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已经变了,她已经变得这样的……这样的…… 秦晅以为她还想不开,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上前轻搂住她:“你哭什么,这是我的事情,便是真有什么天理循环,那该应验到我身上。” 邵萱萱颓然地听着,觉得自己心里一直骄傲着的光明美好似乎正在逐渐消失,阴霾与他的气息一起越挨越近。 这是不道德的,不公平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