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藏地过一辈子。”她眼睫微微一颤,心口微微有些刺疼,有些说不下去,她怕再说下去,便再没有勇气坦然面对死亡…… 她慢慢抬眼看向秦质,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可现下她却是感动又感激,至少只有他千方百计地不想她死…… 她眼眶忽然红了,半晌才轻道:“你救得了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即便带我出了天牢,我想要做什么,你也还是拦不住的。” 外头忽而一阵声响,舞姬吓得往牢房这处靠,楚复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走进牢房里急声道:“公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秦质面色极为难看紧绷,周身的气压一时低到了极点,一言不发的模样叫人惴惴不安。 白骨看着他这般模样,忽然有些难过感伤,如果她真的是他的亲人那该多好,如果有这样一个哥哥护着她,不欺骗她,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可惜他们不是亲的,白骨慢慢垂下眼,那模样孤单落寞,仿佛回到了儿时孤苦无依的日子,她心中又酸又涩,忍不住叫他最后一声,“大哥,你走罢,别让我讨厌你。” 秦质心口仿佛被咬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直犯疼,他一动不动默站了半晌,忽然上前抱住她,这怀抱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只是一个单纯的抱。 白骨只觉这怀抱温暖至极,又感觉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眼眶忽然湿润,一下模糊了视线,平生未曾有过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委屈她为什么不能像旁人一样,能笑时笑,能哭时哭…… 他微微靠近她耳旁轻轻哄道:“好,我都听你的。”说完便再也呆不去一般,当即松开了她,转身快步往外头走去。 楚复见状,连忙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地上的盘碟,看了一眼白骨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狱卒舞姬迅速离开。 一道道铁闸门慢慢落下,牢中又恢复了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骨一动不动盯着那门,脑袋上仿佛还能感觉到他的安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眼睫轻轻一眨便摇摇欲坠,片刻后,终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突然,体内一阵翻搅之疼传来,一股力突然涌向全身,仿佛武功突然又通了一道极限,白骨不由微微蹙眉,半晌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瞬间苍白。 秦质一路畅通无阻在天牢中通行,那些狱卒皆视而不见,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来回巡走。 刚头跟着的狱卒一出来便自动走回了原位,楚复带着舞姬快速跟上,三人前脚才堪堪迈出了天牢,更替的狱卒后脚就到了。 原先牢中的狱卒忽然恢复了意识,好似刚头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秦质一出大牢,面色就极不好看,刚头在白骨面前强行压下的情绪一时全冒了上来,整个人都阴沉到了极点,一路头也不回径直上了马车。 此处路小极为偏僻隐蔽,周遭一个人也没有。 楚复带着舞姬快步跟上,转身正要拔剑灭口,忽听马车里的公子语气极淡道:“让她走。” 楚复看向马车面露惊愕,完全没想到一般,他微微一愣,按剑回鞘,冷面威胁道:“刚头的事若是有半点风声传出去,你一家老小可全都得去陪你。” 舞姬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面色惨白,战战兢兢颤声道:“奴家知晓,必……必定守口如瓶,今日之事全会烂在肚里!” 楚复转身上了马车,车夫敏锐观察了四周,便驱车前行,马车慢慢消失在小路上。 秦质闭眼后靠马车壁,马车微微晃动,仿佛让他越加头疼起来,眉间都微微折起,不由伸手按了按头,一副头疼到极点的不耐模样。 楚复面上没有表情,却不自觉的降低存在感,连呼吸都下意识压下。 车中的静默了许久,秦质才慢慢睁眼,吩咐道:“回府换身衣裳,我进宫一趟。” 楚复闻言猛然怔住,“公子……”见秦质心意已决的模样,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一急,“公子若是在皇上面前显了眼,那以后大计岂不是要散了?” 秦质闻言不语。 楚复越发急道:“公子,中原的天下您既要十分之九,如今已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他微微一顿,急得在马车前跪下,“您今日便是杀了属下,属下也要直言,区区一个白骨如何比得起公子的大业,他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何必花这么大的代价! 公子苦心筹谋的大业难道要毁在一个玩物身上吗?! 属下恳请请公子三思!” 秦质半晌没有声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