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累了,钱淑兰都要回头瞅上两眼,没看到人,她才猛然想起,小敏上学了。 只是没过几天,钱淑兰就顾不上了。 因为从孙家村那边居然传出了鸡瘟,今年新孵的小鸡都已经长大,开始下蛋了。 可谁成想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于是原本只设在大路上的民兵也开始往小路布控。 王家村的人除非工作需要,一律不许外出,外人也不能进来。 又过了几天,附近的几个生产队,除了家村全都出了鸡瘟。 最严重的一个生产队,今年新养的鸡全都死了。 生了鸡瘟而死的鸡是不能吃的,所以大家只能忍痛烧掉。 后来发现老鸡都没有感染,又得知王家村和林家村的鸡都没有出事,大家伙才知道原来人家真的有秘诀。 几个生产队的大队长肠子都要毁青了。 等瘟疫鸡处理完毕后,小道上的民兵也都撤了,几个生产大队长纷纷找到王家村,请求王家村下半年再帮他们孵小鸡。 最低的都要一万只,最多的要了三万只。要不是因为实在没那么多肥料,他们还想要更多。 不过钱淑兰也提出要求,让他们今年的肥料借给他们生产队用用。 他们都同意了,反正等他们养完蚯蚓就还回来,一点也不耽误肥田。 很快到了年底,王家村居然发生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养鸡厂的账目,钱淑兰已经全部交给了孙大琴。 钱淑兰也反复算了好几遍,等确认无误后,才交了上去。 可等年底分红的时候,每人分到的钱却只比去年多了三十五块八毛钱。 明明今年养的鸡是去年的两倍。怎么可能只多这么点。 虽然今年王家村又增加了人口,可数目根本没增加多少,撑死了只有五十个,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儿。 于是钱淑兰找到王守泉,“我怀疑有人中饱私囊。” 王守泉不太懂算账,可他不相信有人真能干出这种事,“不能吧?” 钱淑兰便跟他算了一笔账,“咱们今年新养的鸡,从九月份就开始下蛋了,除了最冷的这两个月,一直下蛋。咱不算老鸡,就按新鸡算吧。4万只鸡,每天也能下三万个鸡蛋。大概有三个月,九十天,一共就是八万一千块钱,咱们生产队不到一千三百人,平均分也得六十二块钱,就算要交给公社30%的税,也有四十三块六毛钱,怎么可能只多了三十五块八毛钱。” 王守泉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立刻慎重起来,“那行,咱们开会投票。” 虽然每个人都有看账本的权利,可并不代表每个人都能看得懂啊,而且那么多本一个人很难在短时间内算出来,所以只能投票着急人手一起查。 王守泉立刻召开大会,这次是一家出一个的会,就在食堂举行。 不到三百人过来开会,倒是让食堂显得不那么拥挤。 王守泉站在最中间,其他人搬着板凳围成一个圈。 “虽然这次咱们生产队的工分值算出来了,可我算账的时候发现有点问题。我在这边跟大家探讨一下,然后由大家来决定,要不要检查账目。” 于是他把钱淑兰跟他算过的账又跟大家学了一遍。 于是大家伙全都盯着王立贵瞧。这队里的会计可是王立贵的小儿媳妇,照王守泉的意思,她应该是贪污了。而且还贪了一万多块钱,简直就是巨贪了。 大家交头接耳讨论起来,王立贵却朝着王守泉看去,那目光中满是复杂。 王守泉在知道自己同意开这会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跟王立贵干上了,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