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下顿时明了,笑道:“莫非丫头是瞧上这园子了么?罢了罢了,洗雪,你就带上这漂亮小闺女出去找找她的珠钿,再带她在园子里四处逛逛。” 杨雁回连忙道谢,笑意更浓,声音也更甜了:“多谢老太太。” 老太太又对闵氏道:“放心,不会把你闺女弄丢的。让孩子玩一会子,咱们聊聊针黹女红。你那手艺可真是好,是从哪里学来的好本事?” 洗雪走过来,牵了杨雁回的手出去。 闵氏便拿出才绣好的一条帕子给罗氏过目,老太太眼睛立刻亮了,将手帕接过来细细瞧了,又让满院子里的人都传着看看:“瞧瞧,把个海棠绣的,仿佛生来就长在这帕子上似的。” 当下,老太太便和闵氏聊起绣活来,时不时还拉几句家常。 再说洗雪那边。她牵了杨雁回的手,才出了荣锦堂,走了没几步,杨雁回便松了手,各个犄角旮旯的转着、看着,自己找起那银珠钿来,还大喇喇指挥着洗雪帮她四处一起找。 洗雪低头找了一会,便抬头笑道:“这可真难找……”咦,那个漂亮小丫头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作者可以发红包了。从现在开始,留评的前20位,有红包~~~ 你们不要看到有红包发都不吭声啊,作者会觉得实在太没面子的。 ☆、旧园遇故交(中) 苏氏端端正正坐在软榻上,徐徐喝了一口新沏好的六安瓜片。一旁侍立的刘妈妈看她神色从容,便暗暗舒了口气。可她这颗心刚放下,就见苏姨娘忽然抬手,将手里的成窑五彩小盖钟重重往地上砸了去。“啪”的一声脆响,杯子四分五裂,茶水泼溅了半个地面!身后的天青色彩绣五凤朝日靠枕,映着她潮红的脸色分外可怖。刘妈妈看到,苏姨娘的眼角已生出了细细的眼纹。凭她再怎么如花似玉,也终有老去的一天。 奉茶的小婢慌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膝下顿时沾染了茶渍,人却已连请罪的话都忘了说。 苏氏只是冷着脸道:“出去!” 那小婢这才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苏氏面上几分哀怨,几分愤恨,几分不甘:“我这辈子,是没有扶正的指望了……” 除非秦明杰不想在仕途混了! 刘妈妈只是拿着帕子,轻轻摁了摁下巴,仿佛那里有饭渣子似的。嘴上虽是什么也不敢说,心里却有自己的思量。这苏姨娘的心气是越来越高了。以前做外室,便想着进府,进了府便想着把持内宅,这几年大约是看老爷迟迟不续弦,就开始肖想正头太太的位置了。 也不想想,老爷不续弦,那是有道理的。 一则是老太太懒得管老爷的亲事,他一个三十好几有儿有女的大老爷们,不好自己讨媳妇。总没有叫个妾帮自己讨正头太太的道理。 二则前头已经不明不白故去了两位太太,家中有贵妾,有成家立室的庶长子,有做了侯夫人的庶长女。且那诰命夫人最多也只封两位,再续弦的太太,连个诰命也封不了,将女儿嫁过来做甚?还没个小妾身份地位高。是以,也没有像样的正经人家找老爷主动提这事。 不过,这样也好。刘妈妈庆幸自己没选错了主子。在秦家这后宅,只有跟着苏姨娘才有好日子过!若是跟了王氏、葛氏,现在连骨头渣在哪都不知道。还有那什么春姨娘,夏姨娘,晚姨娘,如今也都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全靠苏姨娘从指头缝里漏点肉渣子过活讨饭吃。 又听苏氏道:“高祖父当年也曾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亲,后来还不是休了正妻,扶正了那个当街耍杂技卖艺的?咱们老爷,没有高祖父半点风骨。什么情呀爱呀的,也就是顺嘴那么一说,半分真心都不肯给人。” 刘妈妈继续拿着手绢子按下巴。心说,这能一样么?秦家的高祖父秦兴业是个生意人,只要他不犯法,别人就算瞧不惯他抛弃糟糠妻,又能怎么样?何况苏姨娘口中那位“卖艺的”秦家高祖母,于秦兴业多有助力,帮着谈下多少生意,闯过多少难关?分明是个商场上的巾帼英雄!如今,人家的牌位摆在秦家祠堂里享受后人的香火供奉,那是名正言顺的正室嫡妻。便是在世时,秦家儿孙还要尊一声“老祖宗”才是。反倒是原先那位正头太太,整日拈酸吃醋,多次加害妾室腹中骨肉,秦家这才容不下,撵了她出去。 现在的秦家三代为官,早已今非昔比,秦明杰更是官居三品,若能做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