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狗一样,任人围观! 过了半晌,他歇了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笔直而准确地找到那个任性冷漠到极点的长乐郡主。他与她的眼神对上,目光又变得空茫和自嘲,“阿泠,我从来没想过,你是真的想杀我。” 刘泠的心,不自觉一顿,随着他的声音往下沉。那些煎熬的、悲伤的、愤恨的情绪,一点就燃。 但是她冷静说,“你现在知道了。” 她不想等陆铭山说出更多的话来扰乱她的心绪,所以她僵硬地先行打断他,“陆公子先下去休息,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关于我父亲的信,关于刘润平的生死。” 陆铭山看她转身走入黑夜,抹了把脸,无声地苦笑。他感觉到荒凉又凄楚,他们这对未婚夫妻,曾被赞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了如今这互相算计和利用,互相拆台的地步? 他很是怀念以前的阿泠,可他在一点点感觉到,那个阿泠已经消失了。 陆铭山逃出生天后,倒也没那么记恨刘泠。他更觉得这是因果报应:他想刘泠死,刘泠也想他死。 比起刘泠,沈宴明显更难缠。 自他从火海逃出,沈宴只过来看过他一次,那种盯着他审视的眼神,让陆铭山很是不自在。 他的人还在沈宴手中。 连他自己,因为火中受伤,现在也受制于沈宴。 他和阿泠有情面可讲,但他和沈宴有什么? 以前勉强算政敌,现在连情敌都包进去了。 陆铭山感到很不安,唯恐自己再和锦衣卫待下去,性命不保。他必须得离开这里,回邺京!再不能和他们同行了! 养伤的几天,刘泠日日找陆铭山,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清晨,沈宴从陆铭山那里得了些消息,他出来时,看到刘泠正和侍女们走来。 刘泠一身湘黄衣裙,走动间,低着头想心事。她向沈宴直面走去,却没有看到。还是侍女先请安,她才回过神,匆匆点了个头,就进屋去看陆铭山了。 沈宴站在窗下,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半天。他立如玉树,侧脸被窗下的花木遮掩。 他手动了动,是紧握的手势。 心事难测,如火上浇油,面上却不显。 “走吧。”沈宴淡声。 刘泠却一直想着刘润平的事。 这本就是刘泠自己的家事,陆铭山知道得也不多,既然已经威胁不到刘泠,干脆实话实说,“你爹不能确定你行踪,正好收到我的信,得知我要去找你,就把给你的信寄到了我这里。我看了你的信,”迎着刘泠瞬冷的眼神,陆铭山不在意地笑一笑,“我总要弄清楚你们广平王府在玩什么花招。我确实只收到了你爹那一封信,我之后再与你爹通信时,他并没有提到刘润平。” 广平王是刘泠的亲生父亲,但陆铭山都知道刘泠去哪里了,广平王却不知道。由此可见这对父女平常的关系有多冷漠。 陆铭山顿一顿,“刘润平是你的弟弟,血脉无误。我又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他笑,“你爹还不知道我们要退亲的事。你弟弟若真出了事,于情于理,在之后的通信中,你爹都会跟我说一声,但是并没有。” “所以我想,你多半可以放心,你弟弟没死,应该还活的不错。” 这是陆铭山能提供给刘泠最多的信息了。他也觉得他这未来岳父一家很有趣,他也想看热闹,但无奈,陆铭山恐怕不比刘泠知道得更多。 不然,以他那种性子,他肯定要在上面大做文章。 刘泠点了头,算是认可这种说法。 “可是如果小公子活得好好的,那王爷写信骂郡主做什么?他疯了?只是为了训郡主,他拿小公子生死开玩笑?”侍女们小声讨论着。 刘泠扶着灵犀的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