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宁芙的话便全噎在喉咙里,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最后一摊手道:“好,我确认完了。” 话音未落,走廊里响起咚咚咚的跑步声,是去找贝茜的维克托飞快返回。 只是他身后没有跟着金发的小人儿,脸上的表情更是异样,就差在看见赫恩的一瞬叫嚷出来。 赫恩抬眼望见维克托的脸色,眼里的笑意瞬间褪去了,往前几步,问:“怎么?” “殿下!”维克托掐着侧腰大口喘气,尽是惶惶,“伊丽莎白小姐她——” 贝茜不见了。 这是稍后便很快得到了证实的事情。 安娜贝尔原先跟着贝茜与丽塔到花园,见她们两个要说悄悄话,吩咐女仆在能看得见的地方尽量站开去, 又碰见有王宫内务要处理,便暂时走开了一会儿。 哪里知道回去的时候就只看见倒地的女仆与丽塔,再寻不见贝茜的影子。 整个王宫的士兵都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人进出,事出之后,城堡登时给围得铁桶一般。 贵族们在大厅乱糟糟地挤成一团,也完全没有了过节的乐趣。 谁还敢有乐趣。 从前几乎没人见过赫恩生气的样子,原本个个都带了几分不满,因着在国王的城堡里,都忍着不敢表露, 但被走进大厅来的赫恩沉默地扫一眼,背脊都是冰凉的,只剩下怕,哪里还有抱怨。 丽塔被安娜贝尔弄醒了。 睁开眼睛那一刻,她分明还保留着昏倒之前的惊惶,以至于下意识从床上弹起,连连往后躲,后来才看清 站在床边的是内务官。 安娜贝尔还没开口,她便急急道:“那个人要带走贝茜!” “什么人?”房门口有个男声问。 丽塔这才发现赫恩也在,后怕与惊慌汇作一股,但远远没有对上赫恩眼睛时的惊吓可怕。 王子脸上其实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说话声调语速都很正常,不看眼睛,还要佩服他此时的平静。 但那一双黑眸里的光分明已经完全沉没下去,四目相对,以为自己入了深渊。 深渊之下是凛冽又雪亮的杀意,刀刀入肉,能活生生将人的灵魂剜出体外。 丽塔结结巴巴,终于想起脑子断片之前要说什么,跪坐在床上,颤着手往窗外指:“披黑斗篷的男人,很 高大,脸上有道很长的疤痕。” 她再回想一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还有一双很尖很尖的獠牙,就像……” 砰砰砰几声巨响,窗外夜幕中骤然绽开大而璀璨的焰火。真有些讽刺。 丽塔后半截话没有说完,听得人根本已经能将答案脱口而出。 有獠牙,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她不知道那个究竟是谁,赫恩也不知道。 唯独一个人清楚得很。 丽塔跟赫恩结结巴巴说话的时候,将军的马匹已经踏着倏然冰冷起来的月色改道,越跑越快。 他眸光比夜色更森冷。手上一用力,捏断了缰绳。 贝茜过了许久才醒来。 她这一觉睡得非常不舒服,不舒服得竟令她久违地觉出几分寒冷。 睫毛颤颤地睁开眼睛,身下是潮湿又冰凉的地板,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纵使眼力惊人,也只能看个昏昏的 影,知道这是个密闭的房间。 她在黑暗中坐起,太阳穴闷闷地胀疼,很快便想起在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被丽塔看见的那个男人是血族。身手很快,几乎一眨眼睛便化作黑风席卷而来,连她也来不及反应。 但那张脸。 贝茜的手往旁边慢慢摸索着,发出微小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脑海里也在摸索记忆——那个男人的脸,看见的时候分明觉得很眼熟。 想不起来是谁,但心跳砰砰的,身体在记忆之前反应,竟反应出几分微微的颤抖。 她有点想叫人,念头一出,第一时间跳到喉头的是赫恩的名字,给硬生生忍回去。 坐着一双手摸不到边,贝茜撑着地板站起身,扶着黑暗往前走出几步。 也只能走出几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