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舞步看过来了。 贝茜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脸颊绷得紧紧,最终这两个里谁也没有看,唯独转过脸去看赫恩。 这样体现了依赖感的小动作真是令人怜爱。 倘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贝茜已经给抱起来带走了的。 但赫恩眸光在围了贝茜的那两个男人身上遛一圈,似乎不觉得这样的场合就有什么不行,向她伸出手。 “为什么弄得这样麻烦?”夏洛蒂道。 她一出声,倒是有些阻了赫恩伸手的动作,还未等她后半句话说出来,先见那边的卡特先有了动作。 与希里兰德针锋相对这样长时间,他大概是终于觉得无趣,往后一步,懒洋洋收回了邀请贝茜的手。 “你好无趣。”他道。 便丢下这里一干人,转头也不顾原来带来的女伴,走着往大门去,似玩腻了干脆就回家的样子。 亲王要走,自然不能不报给国王,于是又看见卡特还没走出大厅的门便给侍从迎着,叫去了国王跟前说 话。 就剩希里兰德一个人。 贝茜给握住手的时候相当不情愿,感受到他手臂揽过自己的腰,小身子更是一颤,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 好像是添了一圈的肉。软绵绵,捏的话可以捏出来一点。 希里兰德心里头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就算没有一成不变的面具挡脸,他脸上也着实没什么神情变化,唯一泄露了情绪的是一双眼眸,但贝茜不 看他,没能发现里头沸腾着的炽热的情绪。 时隔许久,又揽她在怀抱里。 许久是漫长得令人不耐烦的岁月。 在这种岁月里贝茜过得很好,还给养得胖了些,这样的认知令人五味杂陈。 希里兰德没有五味杂陈,他只是换了另一种不太舒服的心态。 与赫恩不同,他熟悉贝茜跳舞时的每一个动作。知道她提裙的时候两只手指总要搓一搓,如果跳错了舞 步,嘴上不说,睫毛总要先出卖情绪地乱动。 毕竟在聊以解闷的血族的夜宴上,除了品血,最经常做的就是趁着月光跳舞。 贝茜从前未必肯给他抱,但因着知道跳完了舞就可以回去,总还是愿意好好地配合。 就像现在。 “伊丽莎白。”希里兰德道。 他说话,贝茜好似没听见一般,也不应,支着耳朵只在听乐师的演奏。 于她而言他现在还不是希里兰德,总归因为她看着这副与原来身体一模一样的皮囊就很不舒服,难有多热 情的态度。 “你不可能待在赫恩身边一辈子。”他道。 贝茜这才来看他,还是不说话。 不说话就不说话。 低头闻嗅见她身上淡淡的鲜活的香气,奇异地便令人心情平静。 这是他的伊丽莎白。 “托弗雷德的福,这是我第一次跟你在春神节舞会上跳舞。”夏洛蒂道。 交换舞伴,贝茜被希里兰德牵走,她自然就成了赫恩第二支舞的女伴,嘴巴闲不住,即便身体前倾、摇 摆、旋转也还是要说话,只是眼神并不往赫恩脸上放。 “你前缀加得太多。”赫恩笑道,“你太早离开王都,从前并没有什么机会跟你跳舞。” 夏洛蒂一瞬间想到希里兰德拦住自己时说的那个“遗憾”。 这个遗憾赫恩也不知道,如果不提,她自己都快忽略了。 没有跟喜欢过的人跳舞,一次也没有。 她离开王都的时候还差半年才能参加舞会,偶尔回来行程匆匆,再后来赫恩就有了贝茜。 “那我真幸运。”夏洛蒂打趣道,“毕竟有了王妃之后你就不必再交换舞伴了,赶在那之前也好。” 赫恩还是笑,却没有否认。 夏洛蒂就有点想叹气。 这个人向来很温柔,对谁都一样温柔。也爱笑,所以从小就招人喜欢。 温柔归温柔,他在乎的事情并不很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