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进了王宫大门,再看不着贝茜,跟在后面的侍卫们也各自散去休整,走着路的便剩 下他同赫恩两个人。 国王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问:“我听你母亲说,你有娶她的意思。” 赫恩“嗯”一声,不假思索:“是这样。” “你真敢啊。” 老父亲这一声感叹听着不像嘲讽,也不像钦佩,平淡淡地说出口,似无感而发。 “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这是很久以前就同父亲您确认过了的。”赫恩道,“现在也还不到时候,总要 给她时间适应。” “你母亲没意见么?”国王问。 “她知道我想要什么。” 哪里生的是儿子,简直一块钻不出孔的钢板,八面不透风,要挑刺也无从挑起。 赫恩见国王又沉默,眉目间明显有了松动意思,弯眸笑起来:“您也知道我要什么,父亲。” 赫恩不知道贝茜坐窗台上是不是在等他。但那娇小的一个身影,光安安静静在那里坐着便很令人安心的 了。 餐前他找了安娜贝尔,自然很快便知道今天贝茜被夏洛蒂带出去玩却那样早回来的缘由。 安娜贝尔说的都是实话,唯独省略了亲王想摸贝茜脸才跟将军起冲突的细节,末了道:“担心事情再闹 大,就先带着小姐回来了。” 赫恩若有所思,没有过多评价,只在安娜贝尔转身离去之际叫住她道:“这两天不必你亲自服侍伊丽莎 白。父亲已经回到王宫,我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内务官淡淡一笑,道了声好。 赫恩陪着国王同王后用过了晚餐才起身前往西塔。 走到半路,还未来得及过桥,跟在后面走着的维克托便见殿下突然止住了脚步,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等了 一下也不见动弹,正要上前几步问问,却见赫恩转过头来道:“先去浴室。” 奔波一天,他身上难免沾些尘土,贝茜身上干净,倘若一抱,灰尘同细菌就都到她那里去。 那卧房的窗台上已经不见了贝茜的身影。 这么着又是拖了些时间,沐浴过后香香的王子殿下才叩响贝茜的房门。 软床上的棋盘已经摆开新的不知第几局,赫恩推门进去的时候贝茜正在落子,听见声响便抬眼看他,推开 棋盘要下床来,只是动作不及他快,小脚才碰到地毯上长长的绒毛,身前便落了个影子。 赫恩的气息骤然贴近,伸手一揽,已是将这绵软的一团抱起来,鼻尖蹭过她的脸,贴了那柔滑的金发去嗅 她淡淡的香气。 “父亲临时决定再到军营去看看,所以回来得晚了些。”他道。 贝茜伸手去摸他还挂着晶莹水珠的发梢,指尖轻轻一触碰,那湿润就传递到她手上来。 赫恩这一路显然走得很快,心跳扑通扑通。 “累吗?”贝茜问。 这么轻轻柔柔的一声真是贴心,纵使再疲累也全化作一声低笑了。 赫恩抬手捉了她还在拨弄他发梢的手指:“不累。怎么今天又跑回西塔来?你爱玩的东西大多已经放在那 边卧房了。” “我想自己睡。”贝茜道。 赫恩看她,她就将脸转过去,只是看旁边。 突然提出这么句话,他不是不讶异,但想想父母回来之前她已经习惯跟他一块儿,今天才说想自己睡,便 立时懂得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戳破,顺着她的话道:“好。” 这小人儿给抱了好一会,随即又像滑鱼一般扭着想下来自己坐,赫恩将她放回到床上,顺带着看了眼她摆 的棋局,把黑方的士兵移动个位置,笑道:“这样更好走些。” 贝茜爬到床里面,见他下棋,又探过身来看。 “今天早早就回来,想必玩得不很尽兴。”赫恩道,“我叔叔跟弗雷德水火不相容,还不到不能共存的地 步,下回见了不喜欢就躲开。” “夏洛蒂送给我很多礼物。”贝茜道。 “安娜贝尔给我看过清单,说还有些你没打算要。”赫恩就笑,“往后能带着你出王宫去玩的人,送多少 东西照收就可以了,不必担心她给得太多。” 对方承的王室的情只多不少,一点小礼物实在不算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