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大。” 如今坐在马上、裹在绵软斗篷里的小人儿并不说话,看一眼卡特伸过来的手——他食指上戴了个湛蓝湛蓝 的宝石戒指,映着月辉,闪闪发光——随即便收回目光去,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不回应其实就是不好。 “她自己来。”赫恩道。 卡特被拒绝也不见生气,站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瞧着赫恩下马之后贝茜也动一动,抓着马鞍翻转身子,那穿 了鞋子的小脚踩着马镫,轻轻地跳落在地板上。 这两位客人是他请回来的。 宁芙的节日还没过,如维克托所说,周围没有护卫,真有特别疯狂的人想冲上来亲王子殿下一口,十匹马 也拉不住。 赫恩倒不担心拉不拉得住的问题,本来一拉缰绳,要带贝茜到别的地方再走走,卡特却盛情邀请说到他家 里去坐坐,一双眼睛笑盈盈,很是有几分诚意。 自家叔叔的宅邸,赫恩之前当然是已经来过,熟门熟路,带着贝茜从大门进,径直往正厅方向去。 卡特同这两个人并肩走,跟侄子自然不用尬聊,不说话彼此反而更舒服,便只兴致盎然地转了脸去看默默 走着的贝茜。 小人儿进屋摘了斗篷,露出纤颈上戴着的颈圈,红宝石正正好衬她雪白的肌肤,往下兜得满满的领口也很 怡人,可见给喂养得很好。 贝茜在看卡特挂在走廊上的画。 这位亲王似乎不是非常钟爱肖像画,也不喜欢把自己的画像挂在外头,反而更欣赏些非人主题的画作。 她现在正看着的风景画就很好,画风细腻,色调、光影的组合令人愉悦,一时间竟感觉不大像卡特的品 味。 毕竟画和人的两种风格实在不太搭。 卡特跟赫恩的画风也并不很搭,除开发色相同、五官有些相似之外,性格上找不出共同点,笑起来给人的 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也就国王的发色耀眼一些。亲王是黑发,因为前一个王后也是黑发嘛——”丽塔有一次托着腮道,“同 样是黑发,我当然更喜欢现王后跟王子殿下。” “你可以到处走一走。”进入正厅,女仆端过来的甜点贝茜不感兴趣,酒也不喝,只站在窗边看庄园里的 植物,卡特见状便道,“或者我叫人带你参观。” 他不知道唯一能够让这小吸血鬼动动小嘴说要尝一口的目前就只有坐在扶手椅上的他侄子,瞧着漂亮的小 东西趴在窗台上,很有种过去伸手捏一把的想法,当着赫恩的面自然不能,又道:“你看看这里,都喜欢什 么?全部送给你。” 贝茜道:“我不要。” 如果留在这里,听这个男人说话耳朵恐怕要起茧,她看赫恩一眼,听得他道“你逛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才慢慢地走出门,自己一个人参观。 贝茜走之后,正厅里安静了一段时间。 叔侄两人或坐或站,彼此不说话,也没有眼神交流,心思各异地想了一会儿事情,随后终于听见脚步声, 卡特开了瓶盖,醇红的酒液汩汩流进透明高脚杯里。 赫恩面前被放了一杯酒。 “我听说你出门被偷袭了。”卡特道。 赫恩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瞧着杯身拂过一层红,又渐渐褪下去,不知想到什么,看得有些入神,须臾 笑起来:“你的消息真灵通,叔叔。” 距离被袭击的上次出巡已经过去了快十天,现在才关心,多么令人动容的塑料叔侄情。 卡特嗤一声,将杯中酒喝了一半,放下杯子时赫恩才将将抬手把杯沿凑到唇边抿了一口:“他们想杀的其 实是弗雷德,怎么就没有成功?” 赫恩不爱喝酒,浅尝辄止,酒杯在手里玩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贝茜的参观没有得到打扰。 此时此刻,这座宅邸又有了个能与城堡匹敌的优点:没人跟着她。 于是觉出些小小的自由感来。 虽然在城堡里安娜贝尔也不是时时跟着,她要独处,跟内务官说一声就好,但周围总有人或明或暗地候 着,这也是每回醒来,赫恩都能很快赶到的缘故。 就这样,也没什么人发现她是血族,除开血族销声匿迹已久的原因,必定也还因为赫恩的保密工作做得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