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皆是与她身上穿着一致的胡人士兵。 而身后,宣宁国大军的火炮声彻,俨然已开始还击。 辽东火炮营的火器固然厉害,可突厥人的数量众多,黑压压一片,又是奇袭,一时之间竟难以看出哪方更具优势。 恐怕突厥人此次的目标就是粮草车,宋青时所处的位置很快便被一群突厥人所包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突厥人虽与宣宁国的士兵多番缠斗,却不曾伤害她一丝一毫。宋青时就由马车里那两位胡人男子护着,于人群中穿梭不断,在混乱中逐渐冲出包围圈。 很快,炮火声、嘈杂声、争斗声被抛于脑后,宋青时被带上一匹早就准备好的黑马,向着某个未知的方向,扬尘而去。 …… 行军路上,离伊循城约三十里处。 岳停云翻身下马,将握在手里的鸟铳挂于腰间,面色阴冷。 “回王爷,是突厥人,开了几炮,现在几乎全驱散了。”近侍白烨俯身跪下,汇报着情况。 “突厥?” “回王爷,正是突厥人,似乎是冲着后方的粮草车而来,粮车毁了三辆,米袋被抢走了不少,主力部队并无伤亡。” “对方骑兵数量多少?”岳停云皱眉,神色不善。 “粗略估计应当有骑兵三百余人,皆是壮年男子,活捉了几个,正在派懂得胡语的使臣严加审问。”白烨如实回答。 “三百突厥骑兵也胆敢袭击我宣宁国数十万大军,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另外一位近侍愤怒道。 “目标非在袭击我军,而仅是粮草车……”岳停云冷冷地打断他,一手撑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回王爷。突厥族向来居无定所,游牧之人一旦入冬,粮食便很难稳定。臣以为,这群突厥人或许是饿坏了肚子,平日里又做惯了半路截胡之事,这才胆大包天,敢打起我军军粮的主意来。”近侍说道。 “不应当。”白烨反驳了他的说法,望向岳停云:“回王爷,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 “如何?” “叛贼曲氏与突厥相互勾结,欲图对抗我大宣宁国。想必突厥人是受了曲氏不少好处,曲氏常年贪污受贿,欺压百姓,想必手中应有足够的银子和粮食讨好突厥人。由此看来,突厥不必铤而走险,更何况缺粮到打起我军粮草车的地步来。” “呵,照白兄这般言论。”之前那位近侍不屑道:“突厥人袭击粮车目的何在?挑衅?试探我方战力?想必是毫无必要吧。” 白烨低下头,亦不知该如何解答。 岳停云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道: “白烨。” “在下谨听王爷旨意。” “今日太阳落山之前,我军将驻扎伊循城。伊循城地势险要,周边常有突厥骑兵出没,本王有些放心不下。故命你私下带着大军五千,暗地里守在附近城镇,若发生异动,立刻前来支援,以免叫人一网打尽。” “臣遵旨。过了前方那个山头,在下便借着峡谷掩映,带五千精锐部队另分一路,静候王爷吩咐。” 岳停云微微颔首,重新上马,面色却越发凝重。 此番西行,一路上凶险众多。突厥残兵五次三番前来骚扰,岳停云皆只当他们是来挑衅,亦或是刺探军情。 可今日这番袭击粮车,未免也太古怪了些。 不出几日,他便可以到达伊循城,与若羌国君商议后顺利完成联兵,支援许牧,前后夹击突厥与西北神策营的叛军……此番举动,敌人又怎会不知晓?又怎会毫无动作?难道他们甘愿坐以待毙不成? 马蹄踏起点点雪尘,岳停云心思重重。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他轻声念道。谁又愿意出征塞外呢,惟愿一切早日尘埃落定,他也好重回京城,与宋青时团聚。 年节将至,也不知她在京城过得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