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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如果一切都是你爷爷做的,你要怎么自处?”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就反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长青见我不肯回答这问题,也就不问了,只是说让我到时候要清净正一,静心止念。

    我嗯了一声之后,孟长青又说道:“从明天开始,我教你道术,还有穆晓晓,她也要跟着一起学。不然你们两人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以前要是听他这么说,我会高兴得屁眼儿都笑开花,但是在爷爷的事情之后,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是随随便便哦了一声。

    我们一直等到天快亮了也不见爷爷回来,孟长青也没准备再等下去,起身说去找他,把这事儿解决完了,他也应该走了。

    之后到村子四周到处,依然不见爷爷踪迹,我们到隔壁村庄找人问了问,隔壁村有村民说昨天晚上有两个人经过了,先是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没看清楚脸。这人走了之后一会儿,就看见我爷爷从他们村子经过了。看起来好像是在追前面那个穿蓑衣的人。

    我自然知道那个穿着蓑衣的人是张伯伯,不知道的是爷爷追着他干什么?

    我们在这村子一路打听过去,一路上都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但是始终不见他们俩的踪迹,他们俩似乎要沿着这条道走到底一样。

    打听了一阵子,我们返回村子,村子里面还游荡有一个婴灵,以孟长青的个性,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再说,离了村子也很难找到住处了,蛇头村那泥坯房现在是唯一可以栖身的场所。

    孟长青啥都会做,除了洗衣做饭,偏偏我又不会,晓晓自然不用说,她还没灶台高呢。

    到家大眼瞪小眼发了一会儿呆,晓晓最后撑不住了,偷偷跑到我身边凑到我耳边说她饿了,生怕孟长青听见又会打趣她。

    我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她饿了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正要起身做饭的时候,同村老人上来喊我们下去吃饭。

    在我们上午到村子里面寻找爷爷的下落时候,村子里的人就已经知道了爷爷出走的事情,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出走。

    我和孟长青认为的则是他自觉快要被拆穿了才会离开。毕竟在这么多的证据面前,他自己很难解释得开。

    村民邀请我们吃饭,我们自然不会拒绝,觥筹交错间讨论的全是这几天村子里面发生的怪事和爷爷出走的事情。

    期间讨论到了张伯伯,张伯伯的尸体还被村民放在一个油布搭的棚子里,他们只是偶尔去看一眼,没人愿意沾染晦气。孟长青见这尸体摆着也不靠谱,就说明早把尸体烧掉。

    他们也没敢猜测是谁做的,村子这么小,如果说出来是谁做的,传了出去很容易得罪人。

    之后他们讨论到了爷爷出走的事情,村民有很多猜测,他们目前最信服的猜测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时间走丢了。从他们言语间能看出爷爷在他们心目之中虽然不是一个大善人,但至少不是一个坏人。

    酒足饭饱后,孟长青让村民们问起了爷爷的有关情况,譬如爷爷以前的家人、经历、来历等等等等。

    让我们吃惊的是,他们都不知道爷爷在来这村子以前的经历,爷爷是随叶爷爷他们一起搬到这村子来的,来了村子之后娶了奶奶,生了我爸。

    之后去叶爷爷,叶爷爷跟我爷爷是一起搬过来的,又是爷爷的堂弟,知道的自然多一些。

    叶爷爷告诉我们,他们原来是另外一个乡的,公社化运动时候搬来了这里。

    我们问爷爷以前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经历没有,叶爷爷想了老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要说不同寻常的话,他读书那会儿,出去过好些年没回来。”

    我们忙问叶爷爷是怎么回事儿。

    叶爷爷说:“叶家富六岁开始就由你曾祖父教他念书,到了十岁呢,由他妈带着他去县城读书,那会儿人过得都不如牲畜,他还能安安心心读书在我们乡里也算是一段佳话,都指望着乡里能出一个大官,到时候我们这些叶姓的亲朋好友也都能跟着沾点儿光。开始两年,他和他妈每半年会回来一次。到他十二岁的时候,他妈一个人回来了,回来说外边儿打仗把他弄丢了。当时家里米缸都空的,都在漫山遍野找吃的,哪儿有闲心去找他,只当是被狼叼去当崽儿了,也就没管他。到了公社化那年,他却突然回来了,回来时候都22岁了,刚开始我们还不信,心想都过去了十年,他早就在外边儿饿死了,回来的这个应该是骗吃骗喝的。可对了对生辰八字才知道真的是他。”

    “那爷爷这些年都到哪儿去了?”

    “他说是在外面读书,具体的我们不清楚,那会儿大炼钢都在忙活,人都要挣工分养家,他回来就多了一份劳力,谁管他在外边儿干什么了。炼了两个月,大队把我们分配到了这里,之后我们就在这儿定居,再然后事情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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