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徐徐说道:“我也知道他性情耿直,为人君子端方,只是有些时候,朕不得不妨……” 明王苦笑:“皇兄是前半辈子斗的太凶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啊,咱们当年算计了父皇多少,又没父皇算计了多少,只怕都数不清了,还有先帝的皇贵妃,他当年差点算计了大昭整个江山” 德盛帝目光梦呓,望着恢弘奢华的广贤宫,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做梦都盼着,有朝一日能像自己那位英明神武的父皇一样,坐拥江山万里,那样他和自己弟弟,就不用再看人脸色活的小心翼翼。 “可是最后还是父皇赢了,不是吗?”明王淡笑,两鬓以见斑白,忽而突然说道:“臣弟今日看见逸王那孩子,怎么如今磋磨成这样,头发竟然都花白了,臣弟记着…记着那孩子从前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那孩子生性浪荡,眼高于顶,偏又出身皇家,给了他最尊贵的位置,让他又有了自负的资本,自然由的他挥霍,只是最终竟然难为到了情字上”德盛帝摇摇头,叹气说道:“前年他遣散所有妻妾,听说是因为个男孩子没了,他一直伤心到现在” “是个男孩子?”明王惊讶,半晌忍不住说道:“这也是奇了的,怎么这辈的子侄都犯了这上面,臣弟家的二小子如今也闹着要给男妾扶正呢,本想着难为他们几年,也就断了念想了,谁知竟越演越烈,昨日他母亲不过略提了一句给他议亲,竟大闹起来,说是领着那个男妾搬出去住,气的他大哥差点要揍他” “你家也算好的了,没有那些腌臜事儿,几个兄弟虽说不是同一母的,可仍旧亲厚,不然也不是谁家的庶子都敢闹的”德盛帝说道:“朕是皇帝,有些事情拼不得了,能成全出一个你来,朕也算放心了” “好端端的说这样伤心的话”明王知道皇子间不睦是德盛帝最大的痛脚,于是赶紧安慰说道:“其实臣弟冷眼看着这么多年,秦王和玟王都是个好的,从前不懂事的逸王如今也很像样,再者说还有楚衡呢,臣弟看着他越发进益了” 德盛帝又叹了口气,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 顾攸宁站在玟王府门口一直等到脚都快僵了,才把楚豫等回来。 “这么大冷天,你站在外面干什么”楚豫见他站在门口,顿时急急的上前,伸手在他脸蛋上摸了摸,果然触手冰凉。 “见你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在屋里等的有点着急了”顾攸宁仰头看他,吸了吸鼻子,果然有些冻着了。 “是我不好,出了金銮殿跟衡儿多说了一会我,忘记让人回来知会你了”楚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让顾攸宁将脸埋在自己脖颈处,大步流星的往碧水居走去。 “以后不许在外面等了,仔细冻着了,你又不愿意喝药” 楚豫将人小心翼翼放在暖阁的炕上,又亲自拖了他鞋袜让他在被窝里暖着,然后便吩咐人煮姜汤来给他喝。 顾攸宁看着楚豫在他身边忙前忙后,一会儿给他拧了温湿的帕子擦脸,一会儿又给他端吃的,这人总是这样,和他在一起,他的目光和注意力总是在你身上。 楚豫见他愣愣的瞧着自己,顿时有些好笑,上前捏着下巴俯身在嘴角上亲了一口:“想什么呢?” “……”顾攸宁仰头看他,半晌摇摇头:“没想什么,倒是你,洛阳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里,楚豫叹气,坐在他身边说道:“今天洛阳的八百里加急送了来,父皇看过后当朝震怒,连带着将满朝武将都骂了个遍,岂不知,朝中有很多人都能弹压住洛匪,只是他忌讳着那些都是我的嫡系将领,不肯派他们去” “洛匪的事情如今闹的满城风雨,若是你的嫡系将领去了洛阳,到时候真的风光还朝,少不得要加官进爵,到时候你的羽翼更丰”顾攸宁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直接让你去,回来随便谁在朝中提一句让你重掌兵权,到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皇上再不想,也得同意,这两件事都是皇上不想看见的,只是洛匪实在猖獗凶悍,一时间竟还无人能制住,在等些日子,恐怕还是得你去吧” “我今天正想跟你商量此事呢?”楚豫低头亲亲他,然后说道:“若是父皇真的派我去洛阳,我可能不能带着你了” 顾攸宁一听,脸色登时变的很差,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真的要去?” “也不一定,你先别急”楚豫抱着他哄道:“父皇那儿还没有准信呢,只是我害怕,我要是去了洛阳,你自己一个人在长安,我又不放心” “……”顾攸宁抿着嘴唇:“听说洛匪很凶残,朝廷不是也连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