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几天雨下得大,泥土被泡得松软,地上隐约看得出长尾拖行的痕迹,殊晚还不算太笨,知道用泥浆掩饰一下,但难不倒慕皓天,“也许我能找到你。” 他果然找到了殊晚,拨开灌木丛,慕皓天被吓了一跳:“你,你这么这样?” 殊晚浑身都是泥浆,狼狈不堪,一双眸子水雾迷离,显然是哭过来,红红的,慕皓天心上狠狠一绞,挖心蚀骨的痛楚。殊晚一见他,说不出是悲是喜,一把伸出手抱住他的胳膊,眼泪如泄闸的洪水般涌出:“慕皓天,我好痛……” 殊晚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慕皓天顺势把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抚她:“没事,我在这里。”泥浆沾在身上,他一点也不介意,一只手紧紧握着殊晚的手,心里十分悲痛,她怎么能伤成这样,宛若有刀子剜在心上,她一定害怕极了,才忍着疼痛爬了这么远,战战兢兢躲在这里。 慕皓天摩挲着她的背:“别怕了,我在。”殊晚依旧低低地抽噎,她不敢放肆大哭,因知道不远处有其他人,眼泪却是汹涌如潮,染湿了慕皓天的衣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把手机扔在一边,瘫软在她怀中。 慕皓天轻拍着她,瞥见她的手机屏幕亮起,因之前害怕救援人员听到声音,殊晚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此时埋头在慕皓天怀中,自然没看见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哥哥龙易”四个大字,慕皓天悄悄伸出手,点了拒绝,随即按了关机键。 远处有人在喊他,慕皓天放开殊晚:“我去安排一下。” 要怎么把殊晚带走成了一个问题,车子无法进入山谷,弄上直升机又脱离实际,她那条长尾,不是一米两米,而是一二十米,包都包不住,慕皓天一时想不到合适办法。 他给消防支队的领导打了电话,谷内的消防救援人员被撤走,只留下他的人。 慕皓天回到殊晚身边:“得等到天黑之后。” 他的人将谷内重重包围。太阳从云层后露出脸来,光芒万丈,附近有小溪流过,慕皓天扶殊晚过去,拿毛巾为她洗净泥浆,她的伤口已经不流血,却异常恐怖,殊晚痛得一抽一抽,慕皓天手上轻柔,说:“你躺溪里好了,我帮你把头发洗洗。” 溪水不过一米宽,从石上辗转而过,淙淙作响。殊晚躺在水里,头顶的树木挡住当头的阳光,稀疏几缕漏下来,闪亮耀眼。慕皓天为她洗净头发,脱了她满是泥浆的长裙,说:“我没带女士的衣服,穿我的衬衫好了。” 殊晚说不要,但慕皓天已经利落地把她的长裙扔得远远的:“湿衣服不能穿。” 他把身上衬衫脱给她,自己找手下要了件衣服,又拿了条毯子回来,披在殊晚身上:“没事,天一黑我就带你走。”他扯了扯薄毯,温柔地裹住殊晚,瞥见她胸前高耸的山峰,衬衫似乎还带着他的淡淡体温,如今就贴在她身上。 ☆、第70章 露营 殊晚发现手机关机了,只当是手机问题,怪不得哥哥还不给她回电话。开机,正准备给龙易拨电话,慕皓天在她身边蹲下:“准备打电话给谁?” “我哥哥。” “让他来关心你?”慕皓天叹息一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已经二十一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殊晚疑惑,她不该打电话吗? “你说你爸爸妈妈在泰国旅游,大哥在美国谈生意,走投无路才向我求助。你一通电话打过去,你的父母还能安心旅游吗?简直是一盆冷水浇灭他们旅游的热情,他们只怕要立即买机票飞回来,一路忐忑不安,心如油煎,如同承受万蚁噬心之痛,你如今伤成这样,你母亲看到了,估计要难过得伤心落泪,你忍心吗?龙诚怕是生意也无心谈了,火急火燎赶回来,不知要损失多少钱。” 慕皓天语气恳切,继续道:“龙易没接你电话,必定有事在忙,或忙于事业,或忙于谈情说爱,你一通电话打乱他的生活节奏,他抛下事业爱情,担惊受怕地跑过来。若我没来,形势危于累卵,你当然应该向他们求助。如今我来了,你已脱离被人发现的危险,伤势虽重,但于你而言并无大碍,更无性命之虞。你再打电话,只不过是索取一场关心,可你的父母,却承受着地狱般的煎熬,他们有多爱你,心头便有多少痛苦。还有你的两个哥哥,生意人,一个合同可能影响到整个公司……你为了索取一点关心,便要他们付出这么多,真的忍心吗?” “难道你还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