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秦氏大抵是没涂脂抹粉,无精打采地,一只手遮住脸,不肯叫儿子看她。 凌智吾说道:“父亲、母亲,儿子察觉到一件大事。” “什么事?”凌尤成忙问。 凌智吾冷笑道:“白家来雁州府前,将咱们家家底都摸清楚了,就连三叔包养外室的事,都一清二楚,如今,白家不知道偷偷摸摸地算计了谁家哥儿,将人藏在子规巷里呢。” “子规巷?”凌尤成诧异了。 凌秦氏忙说:“是他三叔当初藏着谢莞颜的地方,三叔的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儿子也听说过。” 凌尤成一怔。 凌智吾背着手,推敲着说:“就算三叔不中用了,祖父也犯不着那样偏着韶吾,只怕还藏着其他事呢。父亲去拿着白家兴许跟逃出雁州的谢家有来往的事说给祖父听,兴许,能早早地知道,祖父偏着韶吾的原因。毕竟,这年头,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凌秦氏立时说道:“智吾这话有道理,老爷,马家将女儿许给韶吾,这里头,少不得老太爷说和,若由着老太爷一味地纵容韶吾他们,这怎么能行?” 凌尤成清了清嗓子,“拿我腰带来。” “是。” 凌智吾赶紧上前帮着凌尤成穿衣裳,待凌尤成打扮妥当了,就紧跟着凌尤成向前面去,叫开了角门,就静静地等在凌咏年书房外,等书房门开了,又悄无声息地进去。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凌咏年带着初初醒来的怒气问。 凌智吾赶紧地将白树芳请他做的事说了出来。 “被绑着的是谁家子弟?”凌咏年赶紧地问。 “不知道呢,谁家都没少人。”凌智吾说。 凌咏年说:“速速将人接了来,叫人守着客房,暂且请白家留在客房里。” “是。”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凌咏年嗔道, 凌尤成僵硬着站着,拱手说道:“还有一件事,要请父亲说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事?” “子规巷,为什么那么巧,白家会将人藏在跟咱们家有关系的地方?据我看来,白家终归在雁州人生地不熟,若要藏下什么人,定要挑一个熟悉的地方,据儿子猜测,谢莞颜的家人,逃出雁州府,畏惧咱们家权势,定投靠了他人。” “……你是说,谢家跟白家说了?”凌咏年脸色灰败地说。 “求父亲将实话说给儿子听,不然,万一哪一日猝不及防地……” “哎!原本还以为瞒得住!”凌咏年重重地一叹。 凌尤成忙问:“究竟是什么事?” 凌咏年叹息着,思量着这事的轻重,就将凌尤胜做下的糊涂事说给凌尤成听。 “正因为如此,父亲愧疚之下,才将马家姑娘说给韶吾?”凌尤成惊诧了,再料不到凌尤胜会那样狠辣。 凌咏年轻轻地点了点头。 “韶吾可知道?”凌尤成心里一慌。 凌咏年摇了摇头,“韶吾若知道了,那还得了?” 凌尤成蹙眉说道:“日后父亲不必特意偏向韶吾,难道我这二伯,还会亏待了他不成?” 凌咏年紧紧地锁住干瘪的嘴唇,良久才说:“……去子规巷里,把人接出来吧。” “是。” 凌尤成、凌智吾赶紧地趁夜去了,亏得报了致远侯府的名号,遇上巡逻的官差也不敢为难他们,两个时辰后,就用轿子抬了一人进来。 进来的,却是虽削瘦,但精神还算好的莫二。 凌咏年鼓着眼睛瞪着莫二,“你祖父不是说你回了家又走了吗?怎么落到了白家手上?” 莫二卷了袖子,无奈地摇摇头,编着瞎话说:“我出去逛了一圈,又想着回来,半路遇上了白家人,见他们也向雁州府来,只当同路呢,谁知他们不安好心,将雁州府打听了一通,就将我捆了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