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少爷,晚秋见识少,不知那耳珰值多少银子,但斗胆请二少爷暂借了银子,替晚秋还给大少爷——昨儿个,二少爷冷不丁地将耳珰抛过来……” “又是我的错?”凌敏吾失笑一声,望见凌雅峥还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我的银子,都叫大哥借走了,再没了——那耳珰就权当做是我买下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是。”元晚秋舒心地笑了,须臾担忧地说:“七月一听耳珰就来看我,就怕,她回头回到大夫人跟前胡说八道。” “怕她呢!”凌敏吾浑不在意地说。 凌雅峥微微挑眉,见这边没自己个的事,就识趣地退了出来,手指绕着耳朵上悬着的蜻蜓坠子,听着屋子里元晚秋绵柔的声音,心叹亏得阴错阳差,没叫元晚秋再看上莫三,似元晚秋这种女子,没遇上这个“莫三”,也会遇上其他“莫三”。 凌家大房院子里,凌钱氏摩挲着肚子,双眼望着高几上摆着的一对珍珠耳珰,微微眯了眼问:“当真是二少爷送给晚秋的?” “是,二少爷亲口说的。” “好。” 七月糊涂地抬头问:“夫人说好?夫人不想将晚秋打发走吗?” “为什么打发她走?”凌钱氏拿着银质牙签挑弄着蜜饯,伸手摸了摸越发丰腴的脸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她,隔三差五地叫老姨娘教训她。” “夫人的意思是……” “倘若老二以为我恨屋及乌,才会越发地护着晚秋,我要他们如胶似漆,再分不开,”凌钱氏摸着小腹,想起前面失去的两胎眸光一沉,“再叫姓赵的来将元晚秋领回去,——待那时候,不信老二会沉得住气气,他沉不住气来寻我……。” “就怕他们平头百姓的,不敢来咱们门上领人。” 凌钱氏笑道:“越是平头百姓,越没个忌惮!元晚秋进了咱们凌家门,就立时跟姓赵的和离,这背后,只怕全靠权、钱二字撑着呢。” 七月眼睛一亮,赞叹道:“夫人英明。” “去吧。” 三晖院中,凌雅峥将海宁白家一事写给秦舒,打发人给秦舒送信后,虽挂心凌韶吾的亲事,但又很有自知之明地明白自己插不上手了,于是只管去芳草轩里接着给莫宁氏画像。 梨梦在一旁瞧着,百无聊赖地搭话说:“七月当真进了大夫人院子里。小姐,你说晚秋后头会怎么着?” 凌雅峥看着笔尖,笑道:“剩下的,她只管顺水推舟就够了。” “顺水推舟?” “等着大夫人迂回地撮合、等着大夫人棒打鸳鸯。” “棒打鸳鸯?”梨梦怔住。 “不棒打鸳鸯,如何叫二哥表明真心?二哥不表明真心,那二哥就跟大哥差不离了。” “若是打得鸳鸯两处飞,那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放心,有人,自有成算。” 梨梦听得稀里糊涂,打着哈欠就在一旁托着脸打瞌睡。 “小姐,大厨房里新送来了糜子肉,可要送条腿子过来?”大厨房那的赵嫂子腰上系着围裙堆笑过来。 凌雅峥这才记起昨儿个请了凌古氏过来尝她的手艺,忙放下笔,笑道:“送一点子就够了,多了就叫我糟蹋了。” “小姐手艺好得很,比我这掌勺多年的还要好呢。”赵嫂子好奇地打量凌雅嵘这屋子,砸吧着嘴说:“据说,九小姐住进了先三夫人在柳家的院子,那院子能改这院子三个,也难怪九小姐不肯回来了。” 凌雅峥眼皮子一跳,笑道:“赵嫂子素来跟袁妈妈要好,莫非是袁妈妈回家探望儿女时说得?” 赵嫂子叠着手,笑道:“那可不?去了一趟亲戚家,身份可就不得了了,回来了,还得宋勇家的巴巴地去找她说话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