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去问话?” “叫了,偏五少爷嘴硬,先不认当过花觚,等见了当票,又不肯说为什么去当花觚。老太爷一气之下,将五少爷给打了,慌得老夫人又去救人——且,老太爷也叫了老夫人、二夫人去问起马家为何讨回庚帖的事,二夫人嘴里含含糊糊地不肯说明白呢。” 穆老姨娘快意地抿嘴一笑,见凌尤坚一头雾水地等着,就将凌雅文捎回来的话说给凌尤坚听,冷笑道:“这么着,二夫人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反倒误会是咱们给马家捎话呢!” 凌尤坚登时住了口,良久,劝说穆老姨娘道:“姨娘,将心放宽一些,熬上一些时日,待纡国公大业得成,凭着儿子的能耐,定能体面地跟两个兄弟分了家,到时候,姨娘就是府里正儿八经的老夫人,再受不得旁人的气。” 穆老姨娘冷笑道:“我一辈子的心血,都花在致远侯府,凭什么咱们要出去?要出去,也是那两房出去!”怒过了,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笑吟吟地对凌尤坚说:“老大,交给你一桩差事。” “姨娘请说。” “老三院子里的吕三因老三的缘故,这些时日,过得跟缩头乌龟一样,你去找他,叫他打着老三的幌子,去求柳承恩给韶吾向马家求亲去——柳承恩再厌烦老三,可韶吾毕竟是他外孙。” 凌尤坚愕然地说道:“姨娘,二弟那边还在思量着如何劝说马家回心转意,若是冷不丁地韶吾跟马家定下来……” 穆老姨娘冷笑道:“马家连智吾都看不上,能看上韶吾?” “那姨娘此举是为了……” “我就要叫你老子瞧瞧,他的正室嫡妻膝下的儿孙都是些为个女子兄弟反目的不成器的东西!” 凌尤坚被穆老姨娘眼中的憎恨震慑住,心知一家子里,比起凌古氏,穆老姨娘更恨翻脸无情的凌咏年,低着头,斟酌着,终于点了头。 晚间的重阳家宴上,凌尤坚心不在焉地应承着,明后两日又依着凌咏年的嘱咐去纡国公府复命,第三日里,找来夹着尾巴做人的吕三,许下一些好处,果然吕三立时答应去柳家传话。 柳家里头,柳承恩见了吕三后,虽厌恶凌尤胜,却也不由地对柳老夫人说:“可见那坏东西一无所有后,还有些良心,知道为韶吾思量了。” 柳老夫人多心地说:“听说,凌家智吾要跟马家结亲,倘若这会子去,叫凌家老二、老二媳妇知道,会不会疑心咱们挖墙脚?” 柳承恩皱着眉头说道:“马家不是将庚帖讨回去了吗?待我明儿个去马家走一趟,试试马家的意思,再去问一问凌咏年那老东西。” 柳老夫人叮嘱说:“先去试试,千万别立时提起提亲二字。” 柳承恩应承下来,三日后,只装作去马家闲玩去了马家,谁知才呆了一盏茶功夫,就如坐针毡地告辞出来,骑在马上,越想越气,也不回柳家,径直就上了凌家的门,不许人通传,抬脚进了凌韶吾院子,隔着大老远地瞅见太阳底下躺着两个少年郎,走近后,忍不住大喝一声,怒道:“大好的天光,不去好生读书,像个泼皮懒汉一样躺着晒太阳!难怪进了马家,才提起你,人家就像是送瘟神一样,急赶着送客!” 躺椅上同病相怜的凌韶吾、凌敏吾不料柳承恩进来,吓得挣扎着就要从躺椅上起来。 凌韶吾目瞪口呆地问:“外祖父去了马家?” 柳承恩冷笑道:“不然,还去谁家?” “……马家听说我的名字,就赶着送客?”凌韶吾怔怔地问。 “你们,这是怎么了?”柳承恩这才瞧见两个少年都受了伤,狐疑地来回看了一遍。 二人具是为凌智吾的事受了伤,彼此互看了一眼,双双低下头来。 柳承恩不由地着恼道:“就是因你这样没出息,才连累我陪着你丢了一张老脸!亏得我还以为门当户对呢,谁知人家避你如蛇蝎。” 凌韶吾紧紧地咬着牙,攥着拳头不言语,思来想去,不由地自嘲地想,难道还奢望马家可怜他,将好端端的女儿许给他不成? “说话!”柳承恩发狠地说道。 凌敏吾堆笑道:“老将军,韶吾并不是因为贪玩才挨了打……况且,马家瞧不上他,是马家有眼无珠,实在怪不得韶吾。”扫见元晚秋捧着茶碗呆呆地站着,赶紧地给元晚秋递眼色,叫她去找个能给凌韶吾解围的人来。 元晚秋怔怔地站着,须臾明白凌敏吾的意思,将茶碗放在矮桌上,立时向外走去,眼看走到养闲堂外,眼瞅着凌咏年等老爷不在,凌智吾大步流星地走来,为躲开凌智吾,立时抬脚向三晖院走去,进了三晖院子里,就立时将柳承恩如何盛怒说给凌雅峥听。 凌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