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闻见一股脂粉香气随风飘来,随后望见山顶厅子里,四位夫人临风远眺,几个女儿却在一旁的山石上站着赏看一丛清瘦的野菊。 “你去那等着。”莫三伸手向山石旁茂密的树林里指了指。 凌韶吾立时应着,猜着树叶铺成的柔软小径抬脚进了树林里,脚下踢着石块,心如乱麻地等着,忽地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心跳得越发快了,听见一声“这空山幽谷的,你叫我来说什么?”便恍惚地回过身来,待瞧见一位秀外慧中的女子随着莫紫馨走来,登时僵在地上。 莫紫馨瞧见了,紧紧地握着马佩文的手,轻笑道:“不是我有话跟你说,是凌家五弟有话跟你说。” 马佩文裙裾一动,似乎有要走的意思,终究又站着不动了。 莫紫馨笑道:“凌五弟有什么话,快说吧。” 凌韶吾尴尬地咳嗽一声,随后说道:“佩文姐姐,方才我大哥昏厥,是假装的……他不过是要趁着二伯娘不在家,偷偷地去见他心仪的女子。佩文姐姐千万不要被蛊惑了,不然,以后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呢。” “……为何来说给我听?”马佩文好奇地望着凌韶吾,只瞧了一眼,便得体地收回眼。 凌韶吾喉咙哽住,一时说不出话来,酝酿一番,才说道:“我原以为自己是癞□□想吃天鹅肉,不想佩文姐姐那样不嫌弃,肯高看我一眼。既然佩文姐姐肯高看我,我凌韶吾便豁出去,立时去求祖父替我向马家求亲去,就算赔尽了脸面,也绝不辜负了佩文姐姐。” 马佩文错愕道:“我什么时候高看了你一眼?”见自己这话有些失礼,又尴尬地笑道:“凌五弟也不必妄自菲薄,但……凌五弟究竟是如何认定我……” 莫紫馨也疑惑地向凌韶吾看去。 “难道不是?”凌韶吾一怔,喃喃地说道:“我见明明讨回了庚帖,佩文姐姐还有意亲近我家姊妹,才……” 马佩文忙慌张地摆手道:“凌五弟误会了。”也不由地羞赧说:“凌、马两家左右都有那么一门亲在,我们马家的意思,是与其嫁,不如娶。” 凌韶吾见自己会错了意表错了情,登时目瞪口呆,脸色涨红着,嘀咕了一声:“若娶,我家六妹妹最合适不过了,八妹妹太小,不合适。”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请留步。”马佩文喊了一声,见凌韶吾僵硬着背脊地原地站着,就问:“若不是会错了意思,你可还会特特来跟我通风报信?” “会。”凌韶吾丢下一个字,就落荒而逃地窜进树林中。 马佩文不由地抿唇一笑,莫紫馨瞧着她的神色,推敲着说道:“这五少爷也算是个仁义心肠的人。” 马佩文低着头轻轻地点头,又向凌韶吾去处望了一眼,轻声说道:“可惜,他父亲是那么个人……” “别只盯着坏处看,也要向好处想一想,人常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兴许他痛定思痛,发誓不走他老子的老路呢?”莫紫馨推敲着说。 马佩文脸上一红,啐道:“什么老路不老路的,跟咱们有什么相干?” “跟我不相干,跟你可就相干了——既然老五特特来说,显然那女人并非寻常的丫鬟仆妇。人家关心你,才特意来说呢!” “胡说八道,跟我有什么相干?你这军师,自己个将来怎样都不知道,成日里就会给人乱出主意!”马佩文略一沉吟,忽地嫣然一笑,伸手就向莫紫馨脸颊上扯去。 莫紫馨向后跳了一步,嬉笑着反倒去追马佩文,跑出几步,忽地望见一丛花朵恍若繁星般的野菊后,嫁进纡国公府形容枯槁的凌雅文怔怔地站在那边,登时僵住。 “……瞧见雅娴了吗?她追着一只野兔子过来的。”凌雅文尴尬地向四处看,紧张之下,手指不由地抓了一把野菊在手上。 “秦大嫂子才来?”莫紫馨试探地问。 凌雅文发尴尬地点头,暗道凌韶吾当真是痴心妄想,竟然想高攀马佩文,瞧凌秦氏、凌智吾知道了……这事她一定得跟穆老姨娘说!忽地听见悉索声,立时向前看去,“是谁在那边?” 莫紫馨、马佩文对视一眼,疑心是凌韶吾去而复返,握着手引着凌雅文说:“是风吹的草叶声,咱们回去吧。” “嗯。”凌雅文迟疑地应着,也疑心那一声动静是凌韶吾弄出来的。 三人向前走了十几步,忽地听见身后一阵厮杀声,登时头皮一麻。 “怎么了这事?母亲来登高,难道没先打发人搜山?”凌雅文吓得脸色煞白地说道。 莫紫馨也狐疑地站住,旋即拉着凌雅文、马佩文说:“这些都不管咱们的事,快走!”走了没几步,见凌雅峥、秦舒走了过来,忙说道:“听着树林里的动静很不好,咱们快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