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收留你,难怪她有意不叫我见嵘儿。”凌韶吾眼睛忽然睁大,“嵘儿知道吗?” 谢莞颜趴在地上连连摇头。 邬音生赶着说:“九小姐早知道了,就十少爷不知道。” “那就叫老十一直不知道吧。”凌韶吾冷笑一声,年少的无知无畏全没了,只剩下彻骨的凉意。 邬音生从谢莞颜身上起来。 凌韶吾将手上的湖丝马鞭递到邬音生面前。 “这是……”邬音生心思一转,待见谢莞颜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向弗如庵跑,忙握着鞭子兜住她纤细的脖颈,用力地拉扯。 谢莞颜嘴里唔唔出声,奋力地挣扎起来,眼见要挣脱开,凌韶吾也伸出手用力地勒住。 谢莞颜蹬着腿,忍不住翻起白眼,手无力地向面前抓去,掌心里握着的药方滚在地上,埋没在一片枯叶中,片刻之后,谢莞颜便浑身软了下来。 邬音生手一撒,将谢莞颜丢在地上,“少爷,咱们快走。” “此事不可说给八小姐听,免得她害怕。”亲人,只剩下凌雅峥一个了。凌韶吾捡起鞭子,用力地抽向地上蓬草,听见马儿嘶叫,便向自己的马走去。 邬音生抓起地上腐叶撒在谢莞颜身上,听她咳嗽一声见她猛然睁大眼睛,先吓了一跳,随即想也不想地抓了手边石块隔着树叶向她面上砸去,砸了两下,见她没了声息,忙丢下石块,想了想,拿着树枝在边上留下“荡、妇淫、娃”四个大字,便去追赶凌韶吾。 弗如庵后门上,一直等着谢莞颜回来的小尼姑久久等不到,开了后门一边偷偷地向唇上涂抹颜色浅薄的胭脂,一边出了后门向林子走来。 “三贞师妹?三贞师妹?”小尼姑嘴里喊着,忽地瞧见黑黄的地上,有一片鲜红,走近了,见是一堆落叶被鲜血洇湿,好奇地伸手拨开落叶,摸到谢莞颜一只手,吓得啊——地一声大叫,跌跌撞撞地就向弗如庵跑。 “杀人了!三贞死了!”小尼姑慌慌张张地向前跑,一边跑一边喊着“三贞叫人杀了!”最后进了正宣经的后殿上,推开人后满脸鼻涕眼泪地跪在地上,“三贞叫人杀了!”喊了一声后,瞅着后殿上的人,愣愣地呆住。 只见鼻青脸肿的凌尤胜穿着一身褐色袍子,正满脸怒容地瞪着凌古氏、一只手还抓着凌雅峥臂膀;凌古氏嫉恨交加地瞅着穆老姨娘,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穆老姨娘低着头,由着尴尬不已的莫宁氏一头雾水地劝说凌尤胜。 “谁死了?”凌古氏呆住。 凌尤胜也立时呆若木鸡,良久,才醒悟到三贞就是谢莞颜。 凌雅峥、秦舒异口同声地问:“可瞧见凶手了。” “凶手……”小尼姑哆哆嗦嗦地,正要说出,冷不丁摸到身上藏着的银子,忙摇头,结结巴巴地说,“三贞说后门外有人找她说话,她就出去了。” “莞颜、莞颜——”凌尤胜嚎叫一声,快走两步抓了那小尼姑在手上,“莞颜在哪,快带着我去。” “是、是。”小尼姑腿软了,却不得不领着凌尤胜走,被抓疼了也不敢吱声。 有这么个儿子,真丢人。穆老姨娘老实谦恭地去搀扶凌古氏。 凌古氏甩开穆老姨娘的手,冷笑一声,忙亲自去看。 凌雅峥紧紧地跟着凌古氏,凌雅嵘头皮不住地发麻,满脸呆滞地跟着走。 穆老姨娘瞧着凌雅峨要回禅院,就给凌雅文递眼色,叫凌雅文也回去。 “舒儿,别去。”莫宁氏捂着胸口连声念叨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见女儿要去,就伸手拉住莫紫馨。 “我去瞧瞧就回来。”秦舒快步地跟上去,狐疑地想:莫非是致远侯府为了脸面要除了谢莞颜?再看凌古氏、凌尤胜神色,又觉不像。 凌雅娴犹豫了一下,紧跟着上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后门,走进林子里,便见两三只乌鸦一只野狗闻着血腥味围在一个被枯叶遮住的人形边。 “莞颜、莞颜。”凌尤胜癫狂地抓了石头赶走乌鸦、野狗,如丧考妣地跪在地上,颤着手将枯叶拂开,望见谢莞颜脸上血肉模糊,吓得向后跌去,随后又扑在谢莞颜身上嚎啕起来。 “报官吧。”凌古氏坦荡地吩咐。 “咦,这边有几个字,”凌雅娴不敢去看尸体,瞅见一片平地上有字,就走过去看,“荡……”念了一个字,再念不下去。 “荡、妇淫、娃?”秦舒走了过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