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拿了黑纱披风披在身上,手扒在百宝槅子上,顽皮娇俏地说:“胜哥,本仙姑去了?” “去吧,你这采了我精血的小妖精,墙上的画,留着明儿个齐忠进来烧了。”凌尤胜醉醺醺地嬉笑一声。 谢莞颜走来,体贴地替他盖上了一方绒毯,好整以暇地观望了一回柳如眉画像上的污言秽语,兴致大好地转身向外去,开了门,向左右望了一眼,不见齐忠接应,心下狐疑,再走出书房院门,依旧不见齐忠。 “死哪去了?”谢莞颜紧紧地裹住披风,眼瞅着开角门的时辰快到了,疑心齐忠在角门处等她,望见庭院中没人,借着天还黑着大着胆子走了出来,东张西望地就向角门上去。 正东张西望,忽然一桶腥臭的粪水迎面泼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打顺溜了 不等吓得神魂不定的谢莞颜回过神来,背后忽地有人嚎叫“三夫人?”。 谢莞颜忍着恶心向脸上一抹,回头瞅了眼背后的人,再回头,泼了她的人已经腿脚利落地跑远了。 遭了,被人算计了! 醒悟过来,谢莞颜捂着嘴呕吐起来,边吐边向角门上闯。 “三夫人?”冷不丁,又是一声嚎叫。 谢莞颜听见一阵脚步声,身子吓得钉在地上,回头,就见马厩中走出一群人,为首的,竟是致远侯凌咏年、镇南将军柳承恩,随后的,便是凌大老爷凌尤坚、凌二老爷凌尤成,乃至管家宋止庵等等。 “老三媳妇,你怎么在这边?”凌咏年皱着眉看着一身粪水淋漓的三儿媳妇,拿着手在面前扇了一扇,这一身的骚臭味中夹杂着酒气,俨然是吃醉了酒撞上倾倒粪便的仆从。 谢莞颜忍不住隐隐作呕,尴尬难堪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后院,没开门。”柳承恩皱着鼻子忍着臭味,向凌家后院望了一眼,“人是从书房里出来的?不然,大家夫人,难道还能是从府外回来……”忽然醍醐灌顶,不理会凌咏年,便大步流星地凌尤胜书房走去。 “不能去!”谢莞颜忍不住叫了一声。 柳承恩嫌恶地看她一眼,走到凌尤胜外院书房院门外,抬脚一踹,院门竟然没锁。 “老将军,老将军!”吃得醉醺醺的齐忠慌慌张张地张开手臂阻拦。 “滚!”柳承恩握着拳,抬腿就是一脚,踹开齐忠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远远地闻见酒味,再一脚踹开书房门,跨步进去便不禁怒发冲冠,只见满屋子爱女画像上,被人肆意涂抹,并写下污秽之言,再向里头去,就见素来光风霁月、痴情不二的女婿此时嘴角流涎、形容猥琐地躺在榻上呓语。 “莞颜……莞颜……” 柳承恩太阳穴上突突地跳,重重地咳嗽一声,不见女婿醒来,伸手提起瘦削的女婿,踱步向外走。 “亲家公!” “柳老将军!” 凌尤坚、凌尤成抬脚进来,望见这屋子里的场面,也是大吃一惊。 凌尤成偷偷地抬脚将擦拭过污物的帕子踢到椅子下。 柳承恩提小鸡一样地提着烂醉的女婿,“好一个致远侯府,请我来给良驹诊断,竟叫我看见这场面!莫非是要大义灭亲?好,实在是好!”提着凌尤胜一路走出书房,到了前庭,就将凌尤胜往跪在地上弱不胜衣的谢莞颜身上一推。 凌尤胜迷迷糊糊地醒来,磨蹭着挨到谢莞颜跟前,疑惑地问:“莞颜,你还没走?”见她发丝湿透,心疼地拿着袖子去擦,怜爱地一亲,“下雨了?”忽然闻见味道,立时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谢莞颜将头低到地上,心知她跟凌尤胜在劫难逃了——柳承恩要是好惹的,她跟凌尤胜岂会如履薄冰地做戏十年之久!岂会两情相悦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团圆! “柳兄——”凌咏年眼皮子跳了跳,这孽障!都是正经夫妻了,留在后院里随着他们怎样逍遥快活,没事窜到前院里鬼混什么?不,他虽不过问家事,但凌尤胜不是素来不喜这凌古氏给定下的续弦的么?怎会在原配忌日跟续弦在外书房里鬼混? 柳承恩扭头望了一眼凌尤坚、凌尤成,“凌老大、凌老二,劳烦两位将书房里如眉的画像都取下来烧了,日后,你们凌家这位胆敢再画我女儿,我柳承恩便拿刀砍了他一双爪子!胆敢再对外说痴情,我柳承恩便立时割了他那信口雌黄的口条!” “亲家公,兴许误会了。”凌尤成堆笑,抬脚将踉跄起身的三弟踹回地上。 凌尤胜哼唧一声,醉眼朦胧趴倒在自己吐出的秽物上。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娶了新人,忘了旧人,也是人之常情,但这狗东西为什么人前装痴情、人后羞辱发妻?”柳承恩脸涨红如猪肝,背着手,将一只蒲扇大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