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他们……他们以为利用了……我……”聂浩然慢慢躺在地上的血泊中,嘴角露出一丝骄傲和荣耀的笑意。“其实……是……是我……利用了……他……他们,我救了……真……真衣,也……也完成了先祖……先祖的遗愿……我……我可以放心……下……下去见我那些……歃血……为盟的兄弟。” 我紧咬着嘴唇默默对聂浩然点点头,脸上露出对这个老人崇敬的神情,朱雀算计了我和聂浩然,可最终在聂浩然的面前丰城明夫输了,他要的是一个失去人性残暴不仁和他们一样的嗜血怪物,可聂浩然到死都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至于朱雀……她虽然把聂浩然逼到如今的处境,可最后的结局我相信对于聂浩然来说,他一定是无怨无悔的。 我看着聂浩然在我面前缓缓的躺下,那一刻我才能体会到这个老人目光中的睿智,或许从丰城明夫把真衣变成血族要挟他那天开始,这个老人就忍辱负重在计划属于他的复仇,这个复仇不仅仅是为了真衣,也为了他的先祖和成吉思汗,他没有忘记自己身体中流淌着狼族不屈的血。 如今他做到了,聂浩然没有辱没他先祖的荣耀,甚至结局都是一样,为了荣光和责任他们都能义无反顾的付出生命,甚至不惜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我想他杀掉那十七个曾经歃血为盟的手足时他内心一定比任何人都痛苦,可这一切都是为了此刻,他用生命把所有血族残余聚集在一起,这里将会是最终的决战,一切都会在这里了结。 聂浩然传承了他先祖的血性,在我眼中已经分辨不出对错,他是杀人的凶手,甚至还胁迫过云杜若,可如今在我眼中他俨然是一个英雄,一个值得人去敬重的老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我想丰城明夫曾经或许认为聂浩然仅仅是一个不屑一顾的弱者,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聂浩然的强大远远超出丰城明夫的想象,或许丰城明夫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才是最强大的力量,可惜一个失去人性即便永生不死也永远无法明白这一点。 聂浩然的手已经抬不起来,我看见他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看着我,嘴角无力的在蠕动,我连忙把头埋下去,听见他虚弱的声音。 “再帮我……最……最后……一个忙……用圣主……的血……救……救救真衣……”聂浩然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很释然的对我说。“告诉……告诉真衣……我……我没有……辜负她,我……我还是……还是她曾经认识的浩然……”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觉醒 聂浩然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手在我面前低垂下去,嘴边挂着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突然间整个空旷的地下宝藏四周顿时阴风四起,我隐约听见犹如来至地底深处的哀嚎。 在聂浩然躺着的那个血泊中,他的鲜血完全勾画出阴契咒符的纹路,我渐渐感觉到地面在轻微的颤抖,那些堆积如山的金器纷纷滴落在地面,我震惊的站起身环顾四周,犹如什么东西在从地底呼之欲出的要爬出来。 耳边的哀鸣和嘶喊声越发的清晰,伴随着阴风回荡在这地底的宝藏之中。 “聂浩然是最后一个阴契,如今地动山摇难道十八赤狼和成吉思汗当年向十殿阎魔订立的契约真的兑现了!”韩煜站在祭台上看看四周惊讶的说。“只有契约的主人才能收回契约,难道……你……你真是冥皇!” 我并没有在意韩煜的话,是不是冥皇我并不在乎,实际上我到现在还是不清楚冥皇到底有什么不同,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云杜若,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应该是察觉到这里的变化,想必猜到阴契被兑现,那装有成吉思汗血液的银瓶很快就会出现,我在他们脸上看见贪婪而阴冷的笑。 云杜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我向她走过去搀扶,云杜若应该没受伤,只是刚才摔落在地上时伤了脚,每走一步都很痛苦,她离我不远我刚走出一步,忽然惶恐而惊慌失措的看着云杜若的身后,云杜若意识到什么茫然的转头,我张大嘴还未喊出声,就看见浅尾舞极其敏锐的闪到她身后。 就在云杜若转身的瞬间,浅尾舞张开嘴露出那令人胆寒而厌恶的尖牙,一口咬住云杜若的颈子上,云杜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可她在浅尾舞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痛苦的大喊一声紧接着整个人犹如被僵硬一般呆滞在原地,我看着浅尾舞的尖牙陷入云杜若的血管中,鲜血顷刻间冒出来顺着云杜若白皙的颈部缓缓流淌。 浅尾舞一边贪婪的吸食着云杜若的血,一边用嘲讽讥笑的眼神盯着我,我想冲过去救云杜若已经晚了,我看见僵直的云杜若在浅尾舞手中任由摆布,浅尾舞松开嘴在云杜若的脖子上是两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我突然感觉后脊发凉,我知道被血族咬食意味着什么,可浅尾舞似乎并没打算杀死云杜若,而是当着我的面,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液滴落在云杜若的嘴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