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差,神色倦怠。 章洛扬料定她还没用过饭,去大堂找到伙计,要了清淡的四菜一汤。 用饭之前,高进一名手下送来了抓回的几包药材,还道:“厨房正在煎药,等会儿就送来。” 沈云荞强打精神用饭、服药,和衣躺在床上。 两个人心里都有些自责。沈云荞后悔自己去林府,章洛扬则后悔情急之下接受了高进的好意。 沈云荞不能凭空抹去自己走那一趟的事实,更清楚章洛扬的心思,笑道:“说到底,俞三爷既是留意到此事,并且知会了高大人,你便是断然谢绝,高大人也会命手下了解情况——横竖都是这个结果。所以呢,你要是怨怪,就怪我这个惹祸的,不能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章洛扬将浸过冷水的手巾叠的四四方方,放在沈云荞额头上,“知道啦。你别多说话,赶紧睡会儿吧。你额头有些发热,大夫知道么?” “嗯,方子我看过了,有清热的药材在里面。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快睡吧,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好好儿说话。”章洛扬起身熄了灯,和衣歇下。 夜半,沈云荞呓语着渴、热。 章洛扬起身倒了一杯水,让沈云荞就着自己的手喝完,又去开了窗子,让过堂风入室。 窗外星光璀璨、夜凉如水。 她望向下面,惊觉林大人竟还留在院中——被俞仲尧晾起来了。 便又忍不住望向南面的住房,依着记忆,找到了俞仲尧所在的那一间。 室内灯火通明,窗户大开,能看到俞仲尧静静坐在桌前,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无意识的把玩着一个银质的物件儿,面前则站着身着华服姿态恭敬的男子。 他在把玩的,是她遗落的银盒吧? 想不明白,他去风溪做什么?正常来讲,他该做的是安享无疆的权势与荣华,而不是远走他乡——真就能放下拥有的一切? 再者,他尽可以吩咐心腹代替自己行事,是为了什么原因,定要亲力亲为呢? 而风溪,到底在何处?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回身重新歇下。 ** 翌日一早,沈云荞气色好了一些,胃口也不错,章洛扬心内稍安,记起俞仲尧提及的要她们随行的事,默默地慢吞吞地收拾行李。 行李只有装胭脂水粉的小箱子和几套男子衣物,再有便是银票和散碎银两,到哪里都能说走就走。 沈云荞不是能够枯坐的人,转去大堂跟高进的手下闲扯消磨时间。说话间,她看到林大人跟在一个华服男子身后进门来。 华服男子二十多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面如冠玉,眉宇间透着几分冷淡、倨傲。 高进的手下慌忙起身,前去行礼,唤男子二爷。 这又是谁呢?沈云荞想着,却没敢细细打量,眼角瞥见俞仲尧、高进的身形,慌忙站起身来,溜到墙角站着,生怕引起他们的注意。 客栈老板和伙计做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看账的看账,擦柜台的擦柜台。 俞仲尧穿着一袭深蓝色布袍,身形如松,颀长挺拔。他右手轻摇着一把折扇,到了二爷近前,微一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二爷问道:“几时走?” “说完话就走。” 二爷指一指林大人:“走之前,把顺昌伯府、沈府逃出来的两个人交给他。” 俞仲尧摇头,转到一张饭桌前落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