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琢磨过更进一步收拾那对父子的法子。 思及此,他按了按眉心,暗暗摇头:自己还真就是做佞臣的料,最先在意的居然是这种事。 盘算了一阵,他唤来常兴和两名护卫,吩咐一番,随后匆匆折回房里。 . 夜色之中,贺师虞来到洛十三在城中置的一所别业,在外书房喝了两口茶,洛十三走进门来。 贺师虞见他神色与以往大有不同,眉宇间的不羁几乎不见,显得内敛沉着。果然是经得起事的孩子,他欣慰、庆幸,更多的则是歉疚,要起身相迎。 洛十三忙出言阻拦,“您坐。”随后站定,一撩衣摆,恭恭敬敬跪下,叩头。 “这是做什么?”贺师虞连忙起身扶他起来。 “应该的。”洛十三微笑,心绪倒已平静下来,充盈的只有喜悦。 “不怪我?”贺师虞问道。 “怎么会。”洛十三双眸闪着喜悦的光,“阿初本就是我的手足,眼下成了我妹夫,一想到这事儿,就想放几日鞭炮。” 贺师虞一笑。三言两语,足见两个少年情分至深,真的弥足珍贵。 洛十三又道:“对您,感激之类的话太轻了,往后我好好儿孝顺您。” 贺师虞拍拍他的肩,“只是,我日后要对阿初更上心些,把他当亲儿子,别恼我。” “那样就对了。”洛十三几乎眉飞色舞起来,“说白了,他最值得您心疼。”自觉失言,忙咳了一声,“也不是,还有阿朝哥哥。我没心没肺惯了。” 贺师虞哈哈一笑,“并没说错。” 因洛十三情绪已缓过来了,二人很快就相谈甚欢,不同于以往的是,更加亲近随意。 . 用过饭,回到正房歇下之后,贺颜过的特别不安生。 她一直依偎在云初怀里,握着他的手,尽量克制了,还是紧张兮兮。 他只要稍稍一动,她就会睁开眼睛,说阿初,不准走。不论目光清醒还是懵懂。 蒋云初一次次柔声安抚,说不走,安心睡。心里真是恨死了那个梦。 贺颜很乏,但是睡不着。 蒋云初没话找话:“这一两日家里有宴请?” “嗯。”贺颜说,“主要是让素衣见见亲朋好友,顺道与书窈、莲娇好生聚聚,又有好几日没见她们了。” “你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可说?”他和阿洛就算大半年见一次,一半日也就将话说尽了,她们却是动辄小聚,十天半个月不见,不互通消息,就了不得了——看她就知道,“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许书窈先一步回京后,有一阵与你几乎每日通信,每封信都写足好几页,为这事儿,师父和我要多做些工夫是次要的,震惊了好些天才习惯。” 贺颜随着他言语,想起旧事,笑了。 一次,先生近乎小心翼翼地问她:“颜颜,你该不会每日都向书窈抱怨我吧?” 她默了一会儿,说:“就算是抱怨您,不可以吗?君子有容人之量,问那么多做什么?再有,您可不能看我的信啊,我知道甄别的法子,而且,看人家信是为老不尊。” 阿初赶紧纠正:“那叫为师不尊,先生还没上年纪呢。”不是打圆场,根本是火上浇油。 把先生气的,转着圈儿地找戒尺,“你们俩小兔崽子,今儿不揍你们一顿不算完。” 她见阿初递眼色,赶紧拎起小书箱,慌慌张张地逃出书房。——怂啊,只管惹祸不管善后。那是打小就成习的。 这会儿,她搂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