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雪面露关切之情:“怎么去了这么久?” 贺颜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被人念了一番,想通了一些事。” “怎么说?”杨素雪问道。 贺颜笑盈盈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书窈这件事情吧,我还是不要管了。” “啊?”杨素雪心想,原来所谓的手帕交,这么经不起事情么?她劝道:“你要是不管,书窈怎么办?真被人算计了怎么办?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原来你也知道,书窈若是被人算计了去,一辈子就完了。贺颜心里冷笑着,叹了口气,“我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眼下就这么着吧,我赶着回书院,回见。”语毕欠一欠身,转身出门。 杨素雪呆住,也有点儿懵了:这样算来,除了银子,她似乎什么也没赚到——贺颜要是有心与她结交,便是做场面功夫,也不会这样甩手走人的。 过了一会儿,有伙计进门来道:“您的马车挡了一位贵人的路,您这边跟车的不会应承,眼瞅着就要争执起来了,您派俩能说会道的去应付一番吧?——倒是不用亲自出面,那边也只是三两个仆妇在那儿矫情。” 杨素雪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这不顺心的事就不能开头,一开了头,便是接踵而至。她不耐烦地挥一挥手,打发跟她来雅间的两个大丫鬟,“你们去,好好儿说话,给些打点的银钱。” 两名大丫鬟应声而去。 杨素雪喝了两口茶,门被人推开,几个人鱼贯而入。抬眼看清来人,她立时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来人为首的,正是冷笑着的杨素衣。 杨素衣二话不说,抬手打个手势。她连跟车的护卫都用上了,收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杨素雪,当然是三两下的事。 杨素雪被反剪了手绑住,嘴巴里塞了帕子。 杨素衣走过去,拍拍她的脸,又用力一掐,“你做的好事!” 杨素雪的心从凉了到冰冷,再到绝望,已经猜出了梗概。她以为自己将别人机关算尽,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只是别人手里的一个玩物。 杨素衣吩咐道:“打晕了装进麻袋,手脚麻利些!” . 许夫人等了很久,许书窈才从楼上下来,歉然道:“让您久等了。” “不碍的,你能帮别人,我也面上增光。”许夫人违心的笑着,“还有不少要添置的物件儿,我们这就走。” 许书窈说好。 貌合神离的两个人走出多宝斋,上马车之前,有人策马赶至近前。 名义上的母女两个一见来人,反应大相径庭:许夫人面露惊诧不安,许书窈却是面露惊喜。 来人是许青松。 他跳下马,走到许夫人跟前,冷着脸逼视她。 许夫人下意识地后退。 “爹爹……”许书窈喃喃唤道。 许青松转向女儿,神色立时转为温和,淡淡道:“今日于你,出门是大忌,回家去,或是回书院去。” 许书窈心里暖暖的,望一眼许夫人,“那么,夫人这边——” 许青松磨了磨牙,克制着情绪,低声道:“此人其心可诛,竟要算计你的姻缘。你不用管了,我早日休了她,给你个真正清净的家。” 许书窈望着父亲,泪盈于睫。 父亲不似贺侯爷,接送女儿的事情常干,总是给女儿零花钱、各色合心意的物件儿。父亲对她的疼爱是隐晦的,态度总如此刻,温和而淡然,她想要什么,需要主动与父亲讨要,譬如到书院名为求学实为混日子的要求,譬如练琴所需的好琴好琴弦好琴谱。 她以为父亲天生冷情,对谁都一样。却不想,不是这样的,他疼爱自己,非常非常地疼爱,为了给自己免除后患,针对许夫人做了个局。 “爹爹……”许书窈喃喃道,“谢谢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