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也就是说,你以前就在帮先生处理很多事?” 蒋云初颔首,“有三两年了。” “那我可要好好儿取取经。”贺颜说完,又犯嘀咕,“什么都要你帮着,也不好吧?” “放着现成的捷径不走,并不明智。”他说,“这句话要掰扯起来,能说半天,细算的话,比起寻常子弟,我们的出身是与生俱来的捷径。” 贺颜会意,遂把当差时总觉吃力的事告诉他。 不知不觉,天色便已很晚。蒋云初送贺颜回书院,“回头再来看你。” 贺颜的笑容和语声一样甜,“得空的话就来。” 门房值夜的人破例,为贺颜开了角门。她对蒋云初摆了摆手,翩然进门,回到住处,洗漱沐浴更衣之后,取出今日得到的杨素雪、许夫人的动向。 仔细看过,她蹙了蹙眉,不自觉地,眼中闪过寒芒。 . 蒋云初回到府中,常兴满脸是笑地迎上来,“府里有喜事,大太太诊出了喜脉。” 蒋云初唇角上扬成愉悦的弧度,“明日备些相宜的补品送过去。” 常兴称是。 蒋云初在书房落座,“许夫人与杨素雪那边如何了?”颜颜是第一次经手这种事,手生。今晚他再三叮嘱她,不要意气用事亲自涉险,她答应了,可心里还是不踏实,自己这边也留意着,事情顺利最好,反之可以及时策应。 常兴面上的笑意敛去,走到桌案前,低声禀明。 . 赵子安在家中实在憋闷,从没想过,娶来的便宜媳妇儿,长辈处处维护,弄得他反倒不如成婚前自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晚一如之前几日,被父亲三令五申地回房,进门对上杨素衣那张丧气、木然的面容,气不打一处来,“贱人,甩脸子给谁看呢?我要不是顾着长辈,早把你收拾得哭爹喊娘了!”他低声责骂着。 杨素衣似是没听到,毫无反应。 赵子安愈发恼了,“你给我等着,我总会有法子收拾你!”语毕拂袖去了宴息室,捱到夜深了,溜出府去,到十二楼消磨时间。 对赵禥、赵子安来说,十二楼并不是待着最舒坦的地方,父子两个喜声色,赌坊却只有美酒,之所以常去光顾,是因为那边对于熟客借账的情形很爽快,也很大方。 父子两个到如今借了多少银钱,已经记不清,怎么也得小几万两吧——有时候是酩酊大醉时借的。 这样想想,十二楼挺缺德的: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好赌的有几个不怂的? 赵子安在赌坊前下马,正琢磨着那些有的没的,有人唤了他一声“世子爷”,挂着殷勤的笑容上前,行礼道: “小的杨福,是世子夫人的陪房,近日总被她无故发作,就要走投无路了,思来想去,只能请世子爷为小的做主。” 赵子安先是一喜,想着杨素衣这是不是犯了苛刻下人的过错?若是告诉父亲……没用,父亲和他就经常打骂下人,半死不活的抬出府去的委实不少。再怎样,父亲也拉不下脸用自己的短处去问别人的过错——他好意思,没用。 他悻悻的,“滚。那女人除了红杏出墙,老子可没法子整治她。” 杨福急切起来:“可小的真要走投无路了,世子夫人要小的带上婆娘回杨家祖籍,山高水远的,又没盘缠,她这不是想逼死我们么?还请世子爷救我们一命。” 赵子安兴致缺缺地摆摆手,“你当老子是谁?老子压根儿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那,如果小的可以帮世子……”杨福说到这儿,将声音压低。 赵子安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想说什么?” 杨福谄媚地走上前去,“小的听说世子夫人总让您不痛快,恰好知晓一个让她不痛快的法子。” “哦?快说来听听。”赵子安立时来了精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