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山?” “嗯。山中有位道长,总要与先生切磋棋艺、禅宗。” “难怪总见不到他。” 一路说笑着回到家里,贺夫人迎到了垂花门外。 贺颜走在父亲中间,双手分别携了他们的手。 贺夫人少不得不动声色地打量女儿,想看出些端倪,从而知晓手札一事的下文。可是,贺颜一切如常,被问起有没有遇到什么事,答的也只是一些小事。 不是把事情扔给蒋云初,就是打定主意不告诉她。也对,在谁看,那都不是好事。 贺夫人又斟酌手札上写的三月那些事,当时真是绞尽脑汁,要避开杨家、赵家及其亲友,还要一定会发生,诉诸笔端的,也就不是很有分量。但,加上示警的言语,足够了。 . 昨夜,蒋云初一直留在外书房,坐在桌前摸骨牌。 奉茶的小厮不明就里,只当自家侯爷睡不着,悄声请示常兴,要不要备一盏安神茶。 常兴说不用。他心知肚明,侯爷可不是闲得慌,这是在依据八卦、六爻、奇门遁甲等作出推测。 蒋云初近来每日都要耗费很长时间,琢磨蒋云桥交给自己的账目,心里已经有了些怀疑的方向,但是需要佐证。 测算当然不能作为依据,只是大晚上的,他不好去闹腾别人,便以此消磨时间。聊胜于无。 对,他精通测算,但又不相信。不论何人何事,只需一个变数,原有的格局就会被打破。所以,这东西,算以前的,很准,算以后,只短时间里可以作为参考。 消磨至黎明破晓,蒋云初洗漱更衣,策马离府。 城中闹中取静的地带,有一座偌大的院落,前面是一栋三层小楼,挂的招牌却是十二楼。 十二楼是赌坊,长期连轴转,随时恭候各路赌徒,没有打烊一说。 蒋云初径自到了十二楼后院,走侧门,去往后花园的捕风楼。 仆役们看到他,并不意外,只有畏惧,毕恭毕敬地行礼。 捕风楼共五层,每层都林立着一个个偌大的书架,架上没有书,只有数不尽的卷宗。 守门的两名男子神光充足,见到蒋云初,笑着行礼,随即开启机关,请他进门。 蒋云初对二人一笑,进门后,找出卷宗名录,翻阅一遍,便开始游转在五层楼之间,从一些书架上找到自己需要的卷宗,当即一目十行地看过,再原样放回。 如此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他找到了所需的答案。 蒋云桥手里的生意涉及的行业不少,能出大问题的,只有盐运、海运。其他的,折腾出个大天来,不过银钱不干净、行贿之类的事——堂兄就能避免,及时化解危机。 盐运一直有漕帮干涉,朝廷对漕帮向来没辙,要做出一些让步。如果有人布局,咬定蒋家勾结漕帮,意图谋反,朝廷不会把漕帮怎么样,却一定会问责于蒋家。 海运更不需说,海面上有两个霸主,将生意全部垄断,又因二虎相争,对入股的人便十分公道。如果有人布局,留一些莫须有的证据,指证蒋家的罪过,大抵就是通敌叛国。朝廷还是会煞有介事地问罪于蒋家。 因为谁都知道,皇帝看所有的勋贵世家不顺眼,很多事,别人做得,勋贵做了便是罪。愿意投其所好的人从来不在少数。 对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蒋云初一直认为很有昏君相。 昏君是什么?玩儿不转帝王心术,狭隘自私,对臣子不乏小人行径,没有金口玉言一说,永远不要指望他说话算数。 盐运那边,他与堂兄的心腹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