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场的时候,常遇见蒋云初,他骑射一般,硬着头皮请教。虽然蒋云初惜字如金,没耐性,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他需要纠正的地方,教他的一些法子也是立竿见影。亦不是藏私的人,见他能举一反三,挺高兴的,有时会主动带上他。 是这样,两人熟稔起来,他还惦记着初相识的事,追问原因。 蒋云初就说,这种名字,会让他想起一个朋友。 他琢磨了一阵,回过味儿来,鼻子都要气歪了:得亏投缘,要不然,他会因为十七俩字儿被长期嫌弃。 那叫个什么脾气?怎么还有那么不讲理的路数? 此刻再一次回想起来,他笑着摇了摇头。 . 这日午间,贺师虞回府用饭,意在跟妻子缓和相敬如冰的局面。 他每日要早起,那时她还睡着,晚间她又总是早早歇下——横竖一副跟他过够了的样子。他只好午间回来,找机会与她说说话,问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惹她生气了。 回到家里,贺夫人正在用饭,贺师虞命人添了一副碗筷,便遣了下人。 贺夫人默默吃饭,仍是懒得理他,也是在想心事:以云初的头脑,就算手边事情再多,也能在一半日内解开题目。那么,这一两日,东西就该被取走了。 没别的可能。东西是送给颜颜的,取东西也需要她的名帖,这事情与她有关,云初就一定不会不在意。 非常想派人去打听,却担心云初追查东西出自谁手,把打听消息的人当场拿下,只得作罢。 贺师虞风卷残云地吃完饭,干咳一声,说起妻子一定会在意的话题:“依你看,杨家的事,会不会与云初有关?” 贺夫人心头一顿,抬眼看他,“有关如何?无关又如何?” “若是有关……”贺师虞沉吟道,“这手段是不是过于歹毒了些?” 贺夫人冷笑,放下筷子,目光不善,“别说不大可能,就算有关,他是不是帮贺家把新仇旧恨都报了?” 贺师虞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嘴角翕翕,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怎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曾经那三年,我们一家是怎么过的了?”贺夫人加重语气,“没错,颜颜算是因祸得福,可账能这么算么?能为这个就忘记杨家当初如何打压你?” “账自然不能这么算,”贺师虞赔着笑,“我这不也是为颜颜考虑么?万一那是个心黑手狠的,以后她嫁过去,万一——我是说万一,生了嫌隙,她岂不是要吃大亏?” 难为他想的还挺长远,她只知道,两个孩子的婚事生变,会出人命,会有无数人陷入万劫不复。让颜颜吃亏?贺家舍得,云初都舍不得。 心念数转,贺夫人又是恼怒又是心酸,“你对谁都是一副面孔么?这些年了,云初和先生一起照顾着颜颜,你却这样猜忌他?真真儿是叫人心寒!今儿我还把话放这儿了,要尽早给他们风风光光地定下亲事,你要是敢搅局,我跟你和离,带着颜颜回娘家!” 贺师虞呆住。听说过风风光光成亲的,风风光光定亲是怎么个章程?和离?和和美美地过了多年,居然想跟他和离?怕不是气糊涂了吧?可他只是就事论事,至于么? 作者: 记得收藏评论领红包哦,你的支持,我的动力(づ ̄ 3 ̄)づ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uiloo 1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