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冲着太阳一眯眼,心满意味地揣进了怀里。 赚翻了,那把钗顶多值两千两,这个玉佩,至少可以卖一万两,净赚。 “啊,那个钗不能给他,那可是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很重要的!” 韩闲卿挤了进来,先扯住了妹妹。 众人一听,那还得了?韩明珠拿走了扈文青的贴身玉佩,却留下了韩氏夫妇的定情信物,可不就是那个意思?还说韩家看中的不是扈文青?这小蹄子是要反了天了。 姑娘们义愤填膺,一个个挽起袖子捏紧了拳头,准备开揍。 扈文青心里苦得不行,挥着手,推开了好几个姑娘,才得伸出手,揪住了韩明珠。 “玉佩还来!”他这一辈子还没这样生气过。 “你先把我娘的发钗还来!”韩闲卿超有原则,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也不想要。 “一手交玉佩,一手交发钗!”扈文青伸出的是另一只手。 “妹妹,还给他!”韩闲卿拽着韩明珠。 扈文青永世也忘不了这一天,他伸出了手,伸出了那只洁白如玉、修长别致的手,却收获了一个软绵绵、湿粘粘的东西,那东西粘在手上,还灵活地拱动着身子往指缝里钻,钻得他全身痒痒。从没试过的恶心,从没试过的崩溃,那一刻,扈文青只想惨叫,然后他就叫了。 “啊啊啊啊啊!臭丫头,这是什么!”扈文青长到十三岁,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青忽少年的风度,转瞬就回到了五年前。按说,他怎么也不该和一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小丫头置气,可是韩明珠实在太离谱了。扈文青摊开手掌,翻出掌心,露出了一条黑糊糊的像虫一样的东西。 “这是地龙啊,你们家的花坛里,大树下都有啊,我拿它来钓鱼。”韩明珠一本正经地解释,“地龙也叫蚯蚓,下雨天会钻出来松土……” “住口!我不是要听这个!”扈文青英俊的小脸儿都被气歪了。 “是你自己问我,我才答的!又说要,又说不要,你还真麻烦!”韩明珠圈着玉佩上的绳子甩了两周半,小大人般地耸耸肩膀,转身就走。 “不许走!” 扈文青的追随者们终于派上用场了,她们围成了一个密密箍箍的圆圈,把韩明珠和韩闲卿困在中间,然而因为扈文青的前车之鉴,她们并不敢靠得太近。 韩老板等人听到院子里的喧闹声,便立即赶了来。 一来,就惊呆了—— 孩子们几乎都挤院子里,吵吵嚷嚷地乱成了一锅粥,自己那一双混世魔王被围在正中间,和他们站在一起的,还有此间的少东家,扈文青。 扈老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陪同而来的各人也都冒出了冷汗。 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平时都养尊处优,说话喘息气重一点不肯,现成却活像是泼妇骂街,什么样难听的话都从嘴里冒出来了。这里起码有几万只鸭子在叫,吵得众人脑子乌泱泱地一片。 韩夫人终于发现了那个倒扣着的脸盆,以及摔坏的首饰盒,还有零落一滩水渍中间的金银首饰,她气得连杀人的心也有了。 “这丫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看我今天不打断她的手!” 她在院子里寻了一遍,终于在柴房门后捡到一把扫帚,她提着扫帚气势汹汹地拉开了那些个不相干的小姑娘,一记横扫,重重地打向了韩明珠。韩闲卿眼明手快地拉了妹妹一把,那一闷棍就扫在了扈文青身上,顿时,天青袍子被印出了一条斜杠。 先被踩了两脚,又被抢了随身的玉佩,现在好,还替她挨了一棍子,上辈子什么深仇大恨哪。 扈文青额角青筋暴起。 “你们都让开,我女儿,我自己来教训!” 韩夫人不由分说推开扈文青,第二记又扫出去,这一回,是韩闲卿替妹妹挡了。 “啪!”竹竿抽在皮肉上的响声,惊得韩明珠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即跳起来拉开了韩闲卿,“不要打哥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