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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月’本王可是期待甚殷。”

    “王爷不会失望的。”

    月桐敛了敛心神,飘扬上榭。伴舞的舞者也随之而上。

    旋回流转的身影就如九天轻舞的仙女,灵动飘逸之中又见哀伤缠绵,长袖在月光下飞扬,在夜空中画下‘嫦娥奔月’的悲欢离合。

    燕王爷看得心花乱坠,呼吸微急地向萧逸之道:“本王要这领舞的女子。”

    萧逸之微笑道:“华伶舞后会来向王爷敬酒。”

    月桐立于舞榭正中,婉然垂首伏地,伴舞者在她身旁回旋。油灯光突然被吹灭,清脆的笛声响起,吹奏起一首思乡曲。曲毕灯亮,华伶曼妙而起,轻摘面纱,风流尔雅。一暗一明间恍如精心安排的美人初现。

    华伶摇曳地步向燕王爷,两颊笑涡,眼波荡漾。萧逸之看燕王爷迷醉不已,没有起疑,稍许放心。他回看舞榭的大红锦缎,喘息却莫明地重了。

    锦缎外是热闹的喧哗,锦缎内是一片漆黑。月桐坐在地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想不明。

    “萧逸之”月桐嘟嚷“你到底在算计些什么?”

    晚宴结束后,众人回到正房饮酒作乐,华伶陪伴在燕王爷旁陪酒,星眸顾盼含露,碧脸笑意含情,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娇媚百生。萧逸之看燕王爷情动不己,正要想法子脱身时,仆人匆匆来报,王子公主们在舞榭上玩灯笼时,不小心打翻了灯笼,把舞榭烧了,现正救火。

    萧逸之奔到正院时,舞榭已烧得通红,文叔满脸焦急地指挥家仆救火。萧逸之跑到文叔身旁,低声问:“月桐出来了吗?”

    文叔惨然地摇摇头。

    萧逸之脸色霍然铁青。他抢过一个水桶,把水淋在自己身上,再弄湿锦帕,绑住口鼻,掀开还未烧着的锦缎,冲进了舞榭台下。文叔禁不住失声大叫:“少爷!”

    火光已把原是漆黑一片的台底照得红亮,烟雾弥漫的台底沸腾成了炼狱。一个娇小的身子俯卧在地,萧逸之跑去,把月桐抱起,急唤:“月桐!”

    月桐没有回应,身子是火般灼热。萧逸之抱着月桐快要冲出台底时,榭台的一边倒塌了。萧逸之俯身护住月桐,倒下的木头击中了他的左肩。萧逸之的脚一软,半跪下来,双手却坚执地紧抱着月桐不放。他咬牙撑起来,冲出台底。

    家仆们已为救火忙得一团乱,没留意萧逸之的进出。文叔迎上,萧逸之颤声道:“带上一桶水,去后门,快。”在隐暗中,他抱着月飞奔而去。

    上了马车,萧逸之把月桐的外衣脱去,把她整个人放进水桶中,再拿下脸上的锦帕,沾湿,为月桐一遍一遍地擦脸。

    “文叔,你快马回庄叫人把大浴池装满冷水。快去!”

    文叔驾另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萧逸之探了探月桐的脉搏与气息,微弱得把他的心扯入万丈深渊。他在她耳边轻喃着:“小月儿,我是康哥哥,你要撑住。你答应过你娘,你要好好活下去!”低语时,两行热泪从他双眼中滚落。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

    “小月儿,对不起,我求你一定要活下去。我还要教你吹箫,做菜,我们拉过勾的。小月儿,对不起,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奔驰的马车把水桶中的冷水摇得四处飞溅,沾满萧逸之的面庞,灼热的泪水不断潸然飘落,冷与热在他的脸上交集,把他的心撕裂。

    萧逸之把脸颊贴在月桐火热的脸庞上,泣声低唱,一遍又一遍:

    “圆圆的月儿挂天垂,闪闪的星儿相随,地上的人儿思量谁,望着月儿默默垂泪。

    啊~~~~~~~~~~云儿飘啊风儿飞,把牵念送入你心扉。

    地上的人儿在天涯,何处是思念的家?月儿照遍千山万川,点亮张张憔悴的脸。

    啊~~~~~~~~~~不怕天黑不怕雨雷,让月儿陪你入梦寐。

    飞越千山跨越万水,哦!月儿与你成双对!”

    马车奔到鸣月庄时,萧逸之把月桐从水桶中抱出,飞奔进庄。他站入池水,把她身子放入大浴池中,再坐下,把她的身子平躺在水池底,把头靠在他怀中。

    大夫为月桐细细把脉:“她困在烟雾中多久了?”

    文叔忙道:“也有一炷香的功夫。”

    “烟雾灼伤了她的气门心肺,她的气门因伤而堵,气流不畅,要为她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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