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決若有所思地望着白苏,他实在欣赏白苏身上的倔强,但他又觉得,白苏的话音中总有些女孩子才会有的赌气之感。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白苏已经轻夹马肚,倏然冲在了前面,一边驾马一边回头对他道,“来比比,谁的马更快些?” 白決无奈地笑了,这种时候白苏还能有这般雅兴,他自然不甘落后,便也加紧跟了上去。 到了后半夜,他们才赶到了顶南村。 甫一进顶南村,白苏不禁打了个寒颤。按理说染了疫病的村子总是哀鸿四处的,这里却一反常态——太过安静了,安静到有些死寂。 行至村口,两人纷纷下了马,又将马匹拴在了树干上,忐忑不安地向村内走去。 天幕和大地都是漆黑一团,偌大的村子里竟然没有半点烛火。白苏和白決沿着甬路挨家挨户地敲门,却没有一家做出回应。 走着走着,只见一户人家的院门半掩着,敲门过后却并无应答。白苏斗起胆子推开了院门,吱呀一声,门只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似乎是被后面的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两个人必须要找到个歇脚的地方,这里是个贫苦的村子,也不见有什么客栈,所以必须要借宿在民舍。白苏见只有这家未合门,便决定先冒昧地进去看看,再跟主人解释。 她先从门缝里挤了进去,然而当她看清挡在门后的竟然是一具还具人形的尸体时,她吓得魂飞魄散! “啊!”白苏尖叫着退了出来,几乎是哭喊着就躲在了白決的身后。 白決拉住白苏,扶住她摇摇欲坠几近瘫软的身体,焦急问道,“怎么了!” “死人……门后有个死人……”白苏到底是个女孩,就算她再怎么装男人,也装不出男人的胆子。 白決锁起眉头,他将白苏挡在身后,自己则上前几步,仔细审视起那具尸体。少顷过后,他直起身子,严肃着对白苏道,“他死于疫病。” 白苏听闻此话,思及这村中的空荡寂静,只觉得背后一股凉风飕飕吹过。出于本能,她向白決的身后躲了躲,又靠近了白決些许,低声颤抖着问道,“咱们如今该怎么办?” 白決深思半晌,缓缓决定道,“不若我们先寻一处空房舍休息下,明早天亮后再打探个究竟。” 白苏连连点头,她迫不及待要休息下来,劳累并不是休息的原因,深深的恐惧才是根本所在。她跟在白決身后,半步都不敢离开,她早已横心地想,就算白決笑话她胆小如鼠,不配做个男人,她也认了。 花了许久两人才找到一间独立的房舍,房舍的门锁早已生锈,用脚一踹,便门洞大开。白決先进去查看了一番,发觉里面并未有什么不妥,便招呼白苏也进来。 这个房舍不大,里面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光秃秃的一对桌椅和一些破碗。白決摸索到桌上还剩着一半的烛台,从怀里掏出火绒,拿着石块和铁片敲击几许,火星撞出,一下子引燃了火绒。 暖黄的烛火一跃而起,总算是让白苏踏实了许多。定神后,她复又觉得头脑昏沉,似有千斤重,想来是接连两日没睡,累成如此。不消一会儿,她就倒在地上,合上了双眼,陷入睡梦。 白決见白苏如此快就睡着了,便拿出长袍,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他将房门关紧,又搬来桌椅将门口抵了住,折腾片刻后才挨着白苏睡下。 次日清晨,惠民司里头公鸡刚刚打鸣,半夏就和衣起来了。她十分担心白苏的情况,一整夜都没有睡好。白苏临走前嘱咐她一定要关注着那些服过方子的病患们,她谨记在心。这会儿才刚洗漱过,半夏便蒙上方布前去隔离区了。 她走进昨天和白苏一同送药的那个蓬帐,却看到吉祥已经站在里面了。吉祥见半夏掀起了帐帘,连忙走了出来,微有惊喜道,“今儿丑时,这些病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