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问道:“孙福连,朕阅了这么多奏折,为何不见有关平阳城外灾情的请款?或是陈情?” 孙福连提醒道,“陛下,您忘了,半月前肃远侯大人在早朝上提过,他拨了八百两银子给西城郊的惠民司。现如今平阳城外的病患都安置在了惠民司,药材和医者都充足,疫情也都控制住了。” 慕安略一回忆,确有此事,他又摊开下一本奏折,口中感叹,“赵策何时也有这般先见之明了。” 孙福连知道慕安一心想动摇赵家的根基,眼下这事儿赵策却又立了一大功,他沉默了下来,不敢妄言什么。 过了许久,慕安才道,“拟道旨送去赵府,就赞肃远侯赵策体恤百姓之心。” 孙福连领了命,便匆匆退下为慕安办事去了。 为了应对这次疫病,白苏一共安排搭建了百余处蓬帐,每一个都厚实保暖,足足可以容下十来人。从惠民司院门跟前放眼望去,一个个蓬帐错落有致,放射状绵延到万步开外。 许多难民都听说了惠民司的好处,正源源不断地向惠民司涌来。白苏带着惠民司的伙计们,仔细地为每一个来到惠民司的难民安排。染上疫病的安排到隔离蓬帐,身子弱却没有病的安排在普通蓬帐,其余只是想讨口饭的便打发给他们馒头菜头。 在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下,惠民司里虽然人头攒动,十分拥挤,却并没有任何乱子。 她与白決两人更是彻夜未眠,一有闲暇便开始研究根治时疫的方子。白決对她的态度不再那么冷淡,却也远不如刚认识的时候那般熟络了。 白苏见身旁的白決一直在专注地查阅医典,面孔板着却难掩倦意,她主动开口道,“要么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查着。” 白決抬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专注地翻阅医书。 吃了个闭门羹后,白苏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困了。迷迷糊糊之际,听得半夏在耳畔道,“公子,我已经按照新方子熬好了药。” 白苏立刻站起身来,强撑着意识,应道,“好,咱们这就送过去。” 白決突然拦住白苏,将一块方布递到了白苏手中,“你忘了这个——” 白苏接过方布,蒙上了自己的半靥,又在脑后打了个结,“谢过白兄。” 半夏端着药跟在白苏身后,两个人向隔离区域走了过去。 路上半夏靠近了白苏几分,低声玩笑道,“我瞧那白決是真的关心你,虽然他一副冷淡,但摆明了是有意避着你。我猜,他怕是属意你了,却因你是个男人,不敢承认呢。” “简直胡说。”白苏摆摆手,将半夏推开两步,“你这意思,岂不是在暗示白兄是断袖了?这种话岂能乱说?” 半夏又靠近了过来,笑道,“公子别忘了,你可是个女的!他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所以我并没有污蔑白決公子。” 白苏不再理她,她知道半夏就喜欢胡思乱想猜来猜去。说话间,她们走进了一个隔离蓬帐,将汤药给里面躺着的七八个病患喂了下去。 现在还未有针对此次疫病的方子,白苏给他们服下的也不过是尚在尝试中的方子。这些病患持续低烧,心律不齐,伴有盗汗,当务之急便是缓解这些症状。 白苏在他们喝下药后又静等了一会儿,并不见任何起色,只好退出了蓬帐,继续另寻他法。 然而,当她回到方才白決所在的位置的时候,却看到惠民司的一众伙计都聚集到了那里,还有许多围观状态的百姓。 白苏连忙拨开人群,走上前去。在她看到立在人群中央的人之时,她惊住了。 副提点薛达?! 薛达也瞧见了挤上前来的白苏,他睥睨着白苏,道,“正好,白苏你过来了,我也刚好说到你。” 他来做什么!见识过这位大人对白決的刁难之后,白苏顿时心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薛达悠然开口道,“岭河决堤,疫病泛滥,太医院关心惠民司的情况,特派来二十位医士来此帮忙。白苏,自现在起,你负责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了,你同其他医士一起,照顾病患研究药方。疫病过后,你可以回到太医院去继续参加外教习。” 白苏不知道薛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没有听到关于白決的安排,所以她忐忑不安起来。她在人群中寻找白決,却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薛达又给每一个惠民司的伙计都安排了具体的任务,然后才让大家散开了。 他拄着拐杖,挑了一处温暖的地方,坐了下来,只看着众人忙来忙去。 白苏环望四周,惠民司的伙计她都看到了,却独独没有看到白決。他究竟是去哪了?薛达有没有同意他疫病过后返回太医院呢?白苏越想越着急。 七妞的身影从眼前晃过,白苏一把拦住她,急切地问道,“你可有看到白決?他去哪了?” 七妞不知道白苏哪来的急迫,只愣愣地指了指院内,“不是进屋收拾东西去了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