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还不都是你这样的人赖着不给钱?” 夏毅凡直起身,顿时来了精神:“我去给你泡大红袍。” 季随从画架前离开,往吧台那走:“今儿喝酒吧。” 夏毅凡掂着茶壶:“不回队里了?” 季随:“我这两天休假。” “得咧,那可要好好喝一回。”夏毅凡只顾着高兴,也没问为什么要休假,颠颠找酒去了。 二大爷接着季随那句话,说:“我让倪画家给我画像没给钱,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就不乐意了?你这个态度有问题啊。” 季随就笑:“问题是把你画好看了。” 二大爷一下来了劲:“千山万水总是情,你别总嫉妒我的颜值行不行。什么叫把我画好看了?我本来就好看。” 夏毅凡从酒柜里拿了瓶酒过来,听了这话,掂着酒瓶直奔到倪莱跟前,看看画,再看看二大爷,如此反复几次,总算找到了区别:“画上的发际线没那么高,倪画家给你补上去了。” 倪莱:“……” 季随补刀:“我觉得你的发际线就是被辫子坠的。” 二大爷气到昏厥:“我跟你们说,俄罗斯分支民族里流传下来的一个古老传说,发际线是男人性能力的表征,越是发际线高,性能力越是强。” 夏毅凡回到吧台前,给季随倒了杯酒,冲二大爷翻了个嘲讽的眼皮,不想搭理他这茬。 二大爷继续嗷嗷:“你们别不信,我给你们掏证据。” “别别别,可别。”夏毅凡连忙摆手,“倪画家还在呢,求你收敛点。” 真怕他急红了眼不由分说掏蛋来求证。 二大爷像是洞悉了夏毅凡的心思,囔道:“那哪能啊,我就是给你们看一个聊天记录,这个传说是我认识的一个俄罗斯美女告诉我的。” 三个男人嗨聊起来,顾忌这倪莱这个女人在,他们说话还算收敛,没有太出格。 倪莱一直抿唇没插嘴,她看着二大爷,在画上时不时添两笔,眼睛余光全在季随身上。 他在吧台前坐了下来;他随手拿了吧台上的一个骰子在撂着玩;他和他们说着话,虽然在笑,但是眉宇间似藏着心事;他闷了口酒,他喉结滚动的很慢,他舔了下牙齿;他手指在裤缝上来回磨蹭了两趟,好像是在忍着抽烟的念头;他最终还是掏出根烟,在嘴里叼了很久才点着;他的感冒好像好了。 画笔顿住。 倪莱蓦然想起来,他这几天没联系自己,有可能是在养病,而她完全忘了用这个借口跟他发微信。多么好的一个借口和时机,她却错过了,真不知道这几天都在过些什么。 她检讨了半分钟,瞄了眼季随,张了几次嘴,始终没说出话来。这个时候贸然去问他感冒有没有好利索,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再去瞄他一眼,正对上他的眼睛。 呼吸一滞,慌忙撇开。 天啊地啊,被逮到在偷看他了。 画布上二大爷的食指突出来一节。 倪莱拿着画笔在思考怎样来弥补这一笔。 “倪莱。”很好听的一个嗓音。 倪莱抬眼。 季随看着她,笑道:“你过来歇会儿喝一杯,别累着二大爷,看他屁股都快磨出茧了。” 这话说的,到底心疼谁累。 二大爷扭着脖子就不乐意了:“你自个心疼倪画家别拉上我。” 倪莱耳朵一红,有点尴尬,坐着没动。 季随笑着向她招手:“阿凡新学了一款鸡尾酒,正手痒着,你来尝尝。” 既然季爷说他手痒,那他就手痒。夏毅凡知趣地开始摆调酒的那一套,朝着倪莱笑着说:“这酒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呢,你尝了后给取个文艺气息浓厚的名字呗。” 倪莱这才放下画笔,站起来去洗了手,回来的时候二大爷又胡咧咧上了。 “这画画每天得废多少颜料和画布,只出不进的。季爷,你要努力了,救援队的死工资怕是养不起。” “所以我就说你没事的时候,跟着我做做直播多赚几个钱,啥也不用你干,你就露个脸坐那就行,咣咣的火箭游轮往你脸上砸。” “你点个头,现在就能让你c位出道。” “组合名字不用改,还是‘你二大爷’。因为我也是爷,你也是爷,正好凑成俩大爷。” “哎,你到底听没听?我说正经的呢。” 季随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我刚在算钱。” 二大爷:“三七分,我七你三,但是如果你在直播时和粉丝互动,提成就再高些,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季随:“我是在算我的存款,够了。” 二大爷:“什么够了?” “养女人够了。”季随瞧见倪莱走过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改口道,“养一个不出名的画家,够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