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瑶的侧脸,很想感谢她对韦太后这样尽心,连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做不到这般细节处都面面俱到。可千言万语却在胸间鼓荡,不知如何诉说。只是觉得她可敬可爱。 两人说了会儿话,渐渐困倦,便相继睡下。 ** 听说韦太后发病,晋平长公主赶进宫来看望。韦太后连忙叫人接进来。母女间叙过礼,晋平长公主便询问她的病情。 “没什么大碍,我才一发病,瑶娘就赶来服侍,端茶递水,煎煮汤药,不遗巨细。进膳的时候,她必先检查肴馔的冷热,是否适宜,才进给我用。她怕我身上不好,心情抑郁,还编了话本每天说给我听。” 说起范雪瑶,韦太后脸上便露出了慈爱之色:“今天还携了大哥儿来陪我,我见大哥儿心中欢喜,身上都好了一些。” 晋平听了这番话,松了口气,面露喜色来道:“原来如此,怪道娘娘看着还好。贵妃真是有心,倒比我这个女儿好得多。” “你在宫外,总是有心也无力。”韦太后摇头道:“那起子人眼睛不错地盯着你呢,你在宫外也不自由,都指望抓着你的错处,上奏弹劾你。不服气官家这样优待你。” 晋平回京后,楚楠为了安置她,让她住的舒心,命人重新修建了个公主府安顿她,前不久才建好,晋平就搬进去了。为了这事,当时便有大臣谏言这样过于奢费。但楚楠严词将奏折打回了。 当初楚楠为了给晋平出气处置了她那无情无义的夫婿,对此朝中不少大臣都有意见。但楚楠处置那人有理有据,大臣立场不稳固,反对的意见都被驳斥回去了。后来又出了公主府的事,算是新仇加旧恨,都盯着晋平,就指望参奏她来与皇帝博弈。 晋平苦笑道:“也怪我当初是从宫里出嫁的,要是原就有公主府在,直接住进去就是了。官家也不至于特意修建公主府了。说我不是就罢了,还带累的官家遭受非议。” “这怎么能怪你。”韦太后握住女儿的手,发现晋平的手又干又瘦,还不如她来的丰腴有肉,心里便发酸发疼,满是心疼地道:“你只是个公主,前朝的事与你何干?不过是大臣们与你兄长有些分歧,你来我往的争阳罢了。这些事官家自会处理,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瞧瞧,你是不是又瘦了?怎么手上这样单薄,还有些发凉。” 晋平连忙道:“只是炎夏时候有些耐不住,总感到疲倦,身上无力,不思饮食,这才有些清减。如今好多了。” 韦太后又是心疼她遭了罪,又是生气她竟然生病也不知会她一声,就这样自己熬着,都不知道有没有请御医诊治拿药,骂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娘没有?怎么你生病也不往宫里说一声,这会子才告诉我?难道你出嫁了一回,就不认生身母亲了?” “娘娘切不可说这样的话。我原想着又不是什么大病,何苦累的娘娘为我担心?”晋平急忙解释:“只是有些乏力,没什么食欲罢了,饭还是有吃的。后来天气凉爽了些,吃的就多了。如今都好,娘娘放心罢!” 韦太后气地把她狠狠数落了一通,晋平生怕她被自己气的又发病,连忙伏低做小,认错不迭。直到她不住地保证下次哪怕打了几个喷嚏都会让人告知自己,韦太后这才罢休。 晋平掏出手巾擦了擦额上急出来的汗,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娘娘说贵妃服侍你如何悉心妥帖,却怎么不见说起皇后?” 韦太后招手让侍女去准备热水给晋平洗面,重新匀脸,一面表情淡淡地道:“说她做什么,这几天了,我这里通不见她半个影儿。没什么可说的。” 晋平长公主听了,颇感诧异。 她出嫁的早,没和许皇后相处过,只是听人说许皇后端庄贤德,而娘娘与官家又很和睦,想必许皇后侍奉娘娘也应当尽心。她还很感激许皇后,因她不在身旁,无法孝敬娘娘。 后来她回了京城,许皇后虽然不甚热络,甚至冷言冷语,她也只怪自己,只当许皇后是因为自己是和离之身,又给官家招了是非麻烦,才会不喜她。 可如今,娘娘都病了这几天,连贵妃都日日来侍疾了,许皇后却面也不露? 晋平小心翼翼地问:“怎么皇后没来侍奉吗?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韦太后冷笑道:“哪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一个后宫女子,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忙到打发宫人来问一句都没闲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