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说许皇后为了这事做张做致,发作了好大一场,韦太后心里就十分恼火。 “越来越没个皇后样了,成何体统!堂堂皇后,竟这样小家子气,一个后妃受了点恩宠,眼里就容不下人家了。这般小气量,还做什么皇后?不如尽早投缳去,下辈子做个庄家婆娘,守着穷憨汉子不叫与别个妇人说一句话好了!否则,今生今世都别奢望官家会只宠幸她一个!” 毫无疑问的,韦太后训斥了许皇后一番,指责她善妒,无贤德之心。许皇后遭了训斥,更感到凄苦无助,在宫闱之中无依无靠的,便一改从前的规矩,频频召见娘家人,诉苦博安慰。 范雪瑶原先受宠,只是宫里知道。 来到别苑之后,大臣们每日在万岁山上上下下,谁还不知道瑶华宫里除了官家外,还住着个范昭仪? 特意把她带在身边,没安排和其他嫔妃一起住在西庄,瞎子也瞧得出她在官家那里是如何受宠。于是,总免不了有些善于钻营的大臣,私下里悄悄送些礼,希冀能与范昭仪交个好,以后在后宫里有个说得上话的帮手。 这样的礼,不必看送礼的是什么人,为的何事送的,范雪瑶都不会收下。她是要用钱的地方多,可这种烫手的礼,她没穷到一文钱掰成两瓣花,都不会去收。 她这种态度,打消了许多趋奉人的心思。可是总有些人觉得,她不收,是因为送的礼不够好,不够贵重。 楚楠这日又在前殿与大臣议政,范雪瑶偷得浮生半日闲,与侍女们在院中踢毽子玩儿,踢了一会儿,香汗淋漓,便回房洗浴。才在美人榻上坐定,画屏拿着干布给她绞头发。一个瑶华宫的宫女进来,怀里抱着一大包东西。 “拿的什么?” 那宫女垂首道:“一位亲从官命奴婢呈给娘子的,说是大臣石成伟孝敬娘子的。” 范雪瑶闻言一懵,这石成伟是谁? 那宫女道:“大臣说,这是他费心特意织来的一匹珍贵料子,世上仅此一匹。献给娘子。只希望娘子裁做衣裙能喜欢。”说着,她便将包袱打开,露出里面一匹金光闪烁,光彩夺目的红地龟背团龙凤纹缠枝宝相花织金锦。 那一根根金线,衬着鲜艳的大红色,金光夺目,绚丽辉煌。 这布料可不是普通的织锦,而是搀着金线织成的,十分昂贵。 范雪瑶身边的侍女一看这匹锦,登时眼睛都直了。 这样一匹得要多少金子啊,看来这什么石成伟,是有重要的事相求她们娘子。 范雪瑶也想到了,目光扫过那个宫女,淡淡道:“什么大臣石成伟,无缘无故送这样的大礼,本位怎么能收下。谁叫你呈递的,你就送还给谁。” 小宫女闻言就急了,她可是收了那亲从官银子的,这要是没办成,那银子岂不是到了嘴边还弄丢了。 赶紧道:“娘子,这匹锦多好看啊,要是做成裙子,岂不是光彩夺目,艳光摄人,谁都比不过娘子。” 范雪瑶好笑道:“本位要光彩夺目,艳光摄人做什么。天上那样大一个太阳,够用了。不需要本位发光发热。”侍女们纷纷扑哧笑了。 小宫女脸都涨红了,正要极力再劝,范雪瑶摆摆手:“趁着人还没走远,赶紧送还回去罢。” 画屏给她擦着头发,瞪了小宫女一眼:“什么东西问也不问主子一声就敢私自收下,好没规矩。” 小宫女登时脸色一白,嘴唇嗫嚅了几下,只好重新抱着包袱退了出去。 这件事,范雪瑶放在了心上,这石成伟是哪号人物,怎么平白无故给她送大礼,不弄清楚,她心里总不安生。 下晌,楚楠回到后殿来,范雪瑶正在吃鸡蛋饼,刚出锅的,蛋的鲜香和奶的香醇,烤的香气四溢,外酥里绵。吃两口,喝一口黎檬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