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看到了极致。可沈玉莲时自尽,还妄图加害朱含香,他们能找朱家讨说法吗? 能讨到什么说法? 琳琅在秦府听说这些的时候,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她最初只是想让沈朱两家起隔阂龃龉,才会将祸水往沈玉莲那里引,可是谁会想到,朱含香竟然会那样公然报复?更想不到的是沈玉莲会用这样激烈的方式,为了容颜结束性命。 虽说是沈朱的性格和处事方式让事情愈演愈烈,归根结底,这还是由她引起来的。琳琅心里愧疚,只是对着秦家没发言说,只将自己关在房里抄经书,两天两夜。 往停云居去的时候徐朗很担心,瞧着琳琅憔悴的样子,一时无从安慰。他见惯了生死,刀头舔过千百人的血,可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啊,碰见这样的事,哪会不引咎自责? 他难得的轻声细语,稍稍开解了两句,琳琅却忽然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这就是报仇的代价,一旦起了头,后面的走向就再也不受她控制。可她还得继续走下去,不压住朱家,将来等待贺徐两家的就是这个下场,甚至秦家都难逃厄运,你死或我忘,不能两全。 哭过一场,就还是得回到正轨里来。虽然期待回家的喜悦被冲淡了些,该准备的还是得备着,贺文湛临走前交代琳琅为秦氏选些家乡的土物,琳琅之前零零碎碎的挑了些,想着到时候还要给姐妹们送些东西,这些天就在徐朗的陪伴下将淮阳城逛了个遍,临行时竟有了四五车的行李。 二月初的京城渐渐的也有了暖意,淮阳城里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时节。 新嫩的杨柳依依随风,琳琅掀起车帷,挥手作别。今日来送别的除了秦家人,还有睿郡王府世子君煦,锦衣玉服的郎君站在亭下,春日的柳丝和水边的迎春成了柔和的背景,他的目光流连在琳琅的车后,在暖阳下安静流连。 秦蓁走过去同他说了句什么,君煦便偏头倾听,一双燕儿飞过,落在他们身后的枝头。 虽然沈玉莲之死为这趟南下蒙了许多阴影,到底还是有很多收获的。 一路往北,天气渐渐转暖,春意融融,让人心里也渐渐明朗起来。秦家毕竟不放心,让秦怀玉护送表妹回京,顺道再往贺文涛那里去一趟——贺瑾瑜和秦钟书的婚事因为年节而耽搁了许久,如今贺文涛重提旧事,秦家自然不能躲避。 入了京城已是二月末了,御街两侧的垂柳和樱桃树都抽了绿叶,生机勃勃。 徐朗毕竟半年未归,进城后即可回家去了,秦怀玉则和琳琅一起往贺府去。 贺家接了书信,算算琳琅就在这几天回来,贺文湛和秦氏早已张罗准备开了。琳琅的马车一进巷口,眼尖的门房就跑进去报信,等琳琅到了府门时,就见贺文湛已经领着一帮小厮和婆子出来了。 小厮们自去接行李车马,贺文湛瞧着女儿无恙,高高兴兴的带着秦怀玉去拜望贺老太爷,琳琅则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里走。 还没到书楼拐角呢,就听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是秦氏带着水香和几个小丫鬟过来了。她们听到信儿稍微晚了点,出了兰陵院旁的洞门后也还没走几步。琳琅一见着秦氏,立马跟鸟儿一样飞过去,扑进秦氏怀里,“娘,想死我啦!” “娘也想你啊。”秦氏乐呵呵的笑着,将她搂在怀里,又蹲身瞧着她,“半年没见,铃铛儿长高了不少。嗯,脸蛋儿都养得更水灵了。”心肝宝贝似的闺女就在跟前,秦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捏捏脸蛋,眼睛时怎么都舍不得挪开。 琳琅嘻嘻的笑着,又扶着秦氏起来,“娘,咱们咱们去院里吧。”一行人又折回兰陵院里,琳琅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早就在那里候着了,等秦氏一落座,跟随琳琅南下的锦绣等人也拜见秦氏,秦氏念她们路途辛苦,打发歇息去了。 这里琳琅迫不及待的就往离间窜,“弟弟是不是就在里面?” 秦氏看得直发笑,“弟弟睡觉呢,小心别吵着他。” 琳琅哪敢吵了这个盼了两世的小娃娃,当即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里面两位奶娘就守在摇篮旁边,看着小公子午睡,她们是这半年里聘进来的,还不错见过琳琅,瞧着她装容不俗,又能轻易进了秦氏住处的内间,虽没想到是房的掌上明珠,只道应是府里的哪位主子,连忙起身行礼。 后面秦氏进来,低声问道:“琛儿睡得安稳么?” “今天睡得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