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来参加这场极其简单低调的葬礼。 身为负责奇门江湖的官方特殊机构一把手的武鉴,也亲自前来参与此次葬礼了。 另外还有罗同华、白行庸、苏淳风、裴佳、单蓁蓁,以及京城奇门江湖的代表人物宋贺、宋慈文父子,熊永平、熊炎父子,以及唐凌震和长子,那位曾被纵萌打断腿的幼子唐越,没有前来。另外,奇门江湖上各大宗门流派、世家,也都派遣了代表前来。虽然整个奇门江湖,如今对于李全友都没什么好印象,但传统观念极强的奇门江湖人士们,还是要走走这个形式过场,人死为大,人去仇消。况且,官方再如何失信于奇门江湖,可到底还是官方,或许以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松对奇门江湖的约束管制,但谁敢真的去和官方对着干硬来?照样弹指间让你灰飞烟灭。 青鸾宗此次派遣来的代表,是纵萌。 葬礼的仪式、流程都极为精简化,没有什么开场的悼词,也罕见的没有哭泣声——事实上,李全友死后几日的时间里,根本就没有办什么丧事,通知家属后,也只有李全友的两个徒弟到场,按照奇门江湖的规矩停尸五日,第六日火化,第七日下葬。也就是在今日下葬,李全友的前妻才带着两个孩子来了。 苏淳风、纵萌、白行庸、裴佳、单蓁蓁、袁郎、刘悦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李教授的前妻和女儿,似乎一点儿伤感的意思都没有。”白行庸淡淡地说道,但平日里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此刻却略显阴鸷的表情,充分流露出了他极度的不满。 “清官难断家务事。”裴佳轻声道:“谁也不知道当年李教授家里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这话含蓄,但旁边几个人都听得明白。 说白了也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倘若当年的李全友确实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不住前妻和儿子、女儿,那么一家三口如今能来出席他的葬礼,儿子捧他的骨灰盒,佩戴写有孝子的袖标,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而且依着李全友几乎众人皆知的强横霸道性情,说不得当年还家暴来着呢。 白行庸轻哼了一声,显然对裴佳这般劝解的话语,有所不满,却也懒得去争执什么。 其他几个人看向苏淳风。 却见苏淳风仍旧是一副冷淡消沉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白行庸、裴佳刚才的对话。其实,他只是不便,也懒于去针对这种无解的问题,发表个人的观点。两世为人的他,再清楚不过白行庸和裴佳之间看似简单的对话,所流露出的不同观点之间的冲突了。无非是大男子主义和大女子主义的对撞,这些观念性的问题太扯皮,争不出个是非结果来。 苏淳风想到的,是与李全友的家境状况颇为相似的王启民。倘若王启民意外身亡,他的前妻和两个女儿,会怎样呢? 下葬的仪式,也格外简单。 没有哭泣声。 一片肃穆的沉静。 直到两名相差也就两三岁,都在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双目泛红悲恸之色明显地将骨灰盒安防完毕,填土掩埋,正了墓碑之后,王启民的前妻才象征性地蹲在墓碑前,望着墓碑上李全友挂着淡淡笑容的遗像,摇摇头,点了几张烧纸,一边轻声道:“给你们的父亲,烧点儿纸扎吧。” 李全友的儿子跪下,表情阴沉如水地烧着纸扎,并拧开一瓶酒浇洒到焚烧纸扎的火堆中。 李全友的女儿,则是倔强且厌恶地不想跪下,直到哥哥抬头冷厉地瞪视了她一眼,这才嘟着嘴满脸不情愿地跪了下去,却是梗着脖子一脸的不耐烦之色,也丝毫不去在意旁边那些陌生人神色间的鄙夷和愤怒,反而愈显自以为是地抖动着肩膀晃着脑袋。 站在最外围的苏淳风,神情淡漠地注视着这一幕。 “如果是李全友的儿子这副模样,我就打断他的腿。”纵萌冷冰冰,硬梆梆地说道:“虽然,我对李全友委实没什么好印象,但这是两码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苏淳风淡淡说道。 白行庸轻轻叹口气,没有说话。 其实对于李全友的前妻、子女,苏淳风已然从罗同华那里得知了一些简单的概况——十五年前,当奇门江湖的萌芽逐渐在社会上崭露头角时,在奇门江湖上已显峥嵘,铁血正义怒杀两名为非作歹术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