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之矛,攻他之盾。既然琼恩能屏蔽网络,为什么我们不能。他想不到的是,他曾经最自信的地方,如今成了他的尾大不掉。真真假假,只怕他自己都已分不清。”清辰叹口气,遥望夜空:“这场战事,只怕已到了最后关头。” 当初针对清辰的“图腾计划”,琼恩秘密派出伊夫部署游击势力,渗透到南方,造成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当战事吃紧的时候,这些隐藏的力量也都纷纷抬头现身,掀起腥风血雨。 因为前线不能断粮,第二天,南方总部派了两辆飞机进行物资空投。在靠近驻地的地方,遭到伊夫的疯狂反攻。他率领残余部队,面对昨天夺去他众多手下生命的“陷阱”,似杀红了眼,一次次地,组织进攻,似不把这些粮食摧毁便不能罢休。 他已失去理智,而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是最容易被打倒的。这场战事结束得很早,不到两个小时,密集的炮火和枪声过后,大地回归一片宁静,平安藏身在战壕后,只等一身令下,便去前线抢救。 但在清辰的巧妙部署下,我方无一伤亡。 而伊夫则全军覆没,除了被清辰“关门打狗”围进包围圈的几千名将士无一幸免,连在三公里之外组织进攻的伊夫本部,还有他身边几十个警卫精兵,也被清辰活捉。 所有人都从战壕里站出来,看着伊夫等人双手抱头,被枪指着经过。 谁都想亲眼目睹琼恩的“四大金刚”之首,尤其是那些曾被伊夫夺去亲人的南方人。 他们朝他扔石头,吐唾沫,扯他扎在脑后的金色发髻。伊夫只微笑着昂起头,高傲一如往昔。 只是在经过平安的时候,他停下来,讶然地,上下打量着她,然后摇摇头:“丑陋的东方女人。” “你才丑,而且我们不介意让你变得更丑。”还没待平安反应,她身边已有人站出来反击,并从地上抓起泥土,以及一切可以拿到的东西,不管轻的重的,纷纷砸在伊夫身上。 伊夫被缚住手脚,只有他被捆住和围攻,因为他曾经的杀人不眨眼,及手上累累血债。 可那双碧蓝的眼,光彩却分毫不减,与污秽中只定定看着平安:“好玩吗,平安,你救治了那么多人,可你能救治或平息这些仇恨吗?” 平安摇摇头:“再大的仇恨,也会有偃旗息鼓的一天。总有一天,这片土地会重焕生机。秉持善念的人,总有机会等到。” 她走下战壕,走到伊夫面前,不管不顾身后人的叫唤:“平安,你回来,你不能靠近他,他身上有机关,随时会发射。” 机关?平安早已领略过。她不怕死,因为她知道,有时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当一切希望都变成绝望后。 她撕下自己白大褂的一角,仰头看着高她整整两个头的高大俊美男人,平静如水:“你那么爱美,我不能让你像个乞丐一样死去,至少在你活着的时候。” “哈哈,哈哈——”伊夫先是一愣,继而大笑,笑得透彻豁达。他当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中国女孩时,他取笑她糟糕的处境,说她像个乞丐一样,除了皮肤吹弹可破。 135、值得吗? 那时,他是让所有z国人畏惧的“四大金刚”之首。那时,他有守护的信仰,有英俊的王子和城堡,有一呼万应的军队。那时,平安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东方女孩,尽管被他的王子深深爱慕。 但那又如何,这世上有谁不可替代,尤其是女人。 可他还是想错了,平安不仅不被替代,反而如植薇山上的千年大树,深深根植于琼恩的心里,为她丢盔弃甲,抛弃信仰和追随他的子民,哪怕得不到这个女人的丝毫回应。 从前他不懂,这个身材扁平智商堪忧的中国女人,为何会有如此能耐,除了不知天高地厚地横冲直撞,他看不到这个女人有任何闪光之处。 直到此时此刻。 他低下头,看着平安踮起脚尖,用白布一点一点地擦去他脸上的污渍,认真,虔诚,仿佛他只是她手下的某个待美容的客人,或者病人。于这战火和敌我对峙中,不慌不忙,沉静缓慢。 细细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冒出,流下来,掉在他的手臂上,像清澈的小溪,他故乡的小溪,清凉,里面有很多鱼,游来游去,自由自在。 那时,还没有战争,那时,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