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简直被这女孩气死:“你们军训难道连张合照都不照?” 宋丽丽依然摇头:“就叶教官不肯,他说他不喜欢照相;而且就算照了我也不能带在身边不是?毕竟那是高三时——” 毕竟那张照片里还有平安。 季节心里的那种不安感越发密集,她深吸一口气:“叶清辰,北京人,可是叶子的叶,三点水清,时辰的辰?” 宋丽丽点点头:“可不就是这三个字。季节难道你认识我们叶教官?” 何止认识,他化成灰她都能把他单独吹出来,因为她把这个名字铭刻于心脏长大。 一切都已很明显了。平安男友给她买的进口零食,还有她生日时收到的匿名昂贵礼物,除了叶清辰,谁会如此大手笔。 那个男人,不是不解风情,他的风情,只是另有出处。 那刹那,季节比吞了只死苍蝇还恶心。 她不知后来怎样把宋丽丽轰走,反正最后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冒着雨雪回到宿舍的,反正她就这么带着一身泥泞爬上了床,尽管浑身冻得哆嗦,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她只是死死看着平安的床,看着天色让对面的床帘渐渐变白,变亮。 好奇怪的女孩,这么混杂、潮湿的宿舍环境,她却坚持用白色的床帘,想表现她出淤泥而不染,还是她其实是一朵不要脸的白莲花? 或许就是这股看起来的“绝世而独立”,才深深吸引着叶清辰。他见惯了北方尤其是大院女孩的直爽干脆,而平安这种小家碧玉似的清秀女孩,乍见之下,他才会觉得迥异脱俗。 想想她还真是大意,她赶走了江素,却差点放过自己此生最大的敌人。 但这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 现在平安在明处,她在暗处,她有大把机会,让平安和叶清辰的感情胎死腹中——虽然也许并不是腹中,按照昨晚宋丽丽所说,叶清辰几次去到x城,都是住在平安家,尤其是今年春节,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地共处一室,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和平安比起来,她已落后太久;她和叶清辰一起长大,现却在连对方的手都没摸着。 但那又如何,古时还有通房丫头呢,她就当叶清辰免费睡了只鸡而已,她手里,还有大把胜算。 比如叶家长辈,比如家世,比如哥哥和清辰的友情。 平安那样的女孩,要嫁进叶家,简直比登天还难;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排除万难嫁进叶家了,谁又能保证这段婚姻能长久? 季节见过太多,大院里那些不对等的婚姻,她的母亲就是例子。女人仗着年轻貌美攀上高枝,但如果没有从小世家历练,几人能在那颤颤巍巍的不胜寒高处立稳? 母亲天性看得开,奶奶说的那些难听话,她统统左耳进右耳出;爸爸生前在外面惹的那些风流债,苏利娟也能很好地自我开解:“我一日不离婚我便一日是季家夫人,你爸难道还能冒着面子休了我?”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母亲的忍性和悟性。 比如赵参谋长家的儿媳,也是地方文工团上来的,却终因婆媳问题以及生活方式的不习惯,留下一封遗书,还有一个襁褓中婴儿,跳楼自杀,遗书上也没有对她丈夫的片言只语,只有一句话:金丝雀飞走了。 瞧,这世上有大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