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两个。李娟你给我说说,你平时是怎么管教你女儿的?” 听到丈夫的指责,李娟只垂泪不语,她生性老实,从不曾当着孩子面忤逆过丈夫。 平安在旁边听了,冷笑道:“养子不教父之过,不说我本就清白,就算我真的在外不学好,你作为父亲的,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平常春被平安当面顶撞本就怒极,又想到这两个月来,平安处处和自己作对,完全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不由得怒火攻心,情急之下,想也不想便甩给平安一个大嘴巴:“我叫你顶嘴,翅膀硬了是吧,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平安避闪不及,随着“啪”的一声,她只觉得耳朵上方嗡嗡作响,眼冒金星,然后整个人被扇倒在地上,有片刻间竟动弹不得。 李娟一见丈夫掌掴女儿,顿时从床上跌落下来,一边伸手试图扑向丈夫,一边嚎啕大哭:“你怎么可以,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可以打我的女儿?” 原来她也会反抗。 平安轻轻擦去嘴角的涎液,低头一看,指尖点点血红,她苦笑一声,饶是五月的初夏,她却如坠寒冬。 亲生父亲,赐予她生命、本应守护她的父亲,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女孩而打自己。 她静静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紧紧抱住母亲颤抖而赢弱的身子:“没事了,不哭了。妈,不值当。” 她把母亲重新抱回床上,16岁的少女,肩膀还没一字宽,吃力地抱着中风的母亲,承担着她这个年龄不应承担的东西。看着女儿摇摇晃晃的背影,许是天性使然,平常春心里隐隐作疼,他刚想上去帮女儿一把,眼角余光却瞥到妻子枯瘦如柴的手,像具腐尸一样,他最终还是厌烦地移开了视线。 且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出门前蒋艳艳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春啊,你女儿在依依班上贴我俩的大字报,说我勾引你,还说依依是小狐狸精,弄得依依在她们班上根本抬不起头做人。春啊,我和依依名声损失是小,就怕平安越来越不懂事,将来闹到你单位上去,你就不好做人啊。你看看平安这阵子,又是大摇大摆来拿钱,又是不把我母女放眼里,春啊,你是她父亲,难道你不应该管管她吗?” 想到此,平常春叹口气,开工没有回头箭,他已经失去一头家了,另一头家可不能再失去。于是,他退回客厅里,对平安说:“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个年纪难免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但我告诉你平安,谈恋爱也是需要资格的,而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就算你考上大学了,现在大学并轨,每年一笔高昂的学费谁替你付?所以,你最好收心,好好准备一下,人瘸腿四说了,暑假安排两家人吃个饭,算是先认识认识。” 呵呵,是谁说的,青春只是美女的特权,长得丑的女孩,只有青春痘没有青春;可说这话的人知不知道,贫穷的人才不配有青春,不仅没有青春,也许连人生,都不属于自己。 平安默不作声,只抱着母亲,背对着父亲掩上房门。 还暑假,半个月后,她就会把这伙人全都甩在脑后。 平安安顿好母亲入睡后,出来见平常春果然已离去。她坐回自己的小书桌旁,暂时卸下心头肩头重担,她长长得舒口气,扒在书桌上,看着窗外繁星如复,听着沙沙树鸣,不禁有些神思恍惚。 情不自禁地,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她缓缓踱步到窗前,朝下面望过去,如她所料,斜疏的树影,寂寞的路灯,再没有昨夜,英俊男人的影子。 平常春说的对,少女怀春,可平安早已不是少女,她只是有些怀念,叶清辰身上,那能令她心安及欢欣的力量。 他的妙语连珠,他不羁于出身的豪爽,甚至他有时颇为敏感的自尊,都让她觉得,自己与他,似曾相识,如此靠近。 在叶清辰身边,平安是放松的,安全的,安定的。 哪怕只有一顿宵夜的时间。 但经历世事的平安早已通晓,这份放松,在男女相处中,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它涉及了解,懂得,尊重,怜惜,及成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