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婉玉的奶妈余妈妈忙道:“回皇上,这是永寿宫林太后所赠。” 婉玉是目前为止最像裴清殊的孩子,裴清殊又与其生母林太后生得十分相像,林太后喜欢她,倒也并不奇怪。 “慈安宫太后,明日不是也要见玉姐儿吗?到时候记得,给玉姐儿换上傅太后送的长命锁和手镯。” 余妈妈忙道:“皇上放心,贵妃娘娘都已经交待过了。” 裴清殊点点头,低头看着婉玉,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儿:“你啊,真是个招人疼的小东西,两位皇祖母都对你这样好。” 裴清殊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娴贵妃的声音:“皇上来了?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了吧。”裴清殊抱着孩子,不方便去扶她,便在原地问道:“这是打哪儿回来?” “皇上恕罪,臣妾怕敬亭在庆宁宫住不惯,就过去看了看,帮他打点一二。” “敬亭还小,你偶尔过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裴清殊说着,将女儿放回了摇床里,帝妃二人一同朝钟氏的寝殿走去,“怎么样,敬亭可还好?身边伺候的下人,可还尽心?” “多谢皇上关心,亭儿一切都好。听他说,长华殿的兄长们都很照顾他。尤其是毅亲王家的敬松,还有安郡王家的敬安。” 裴清殊的兄弟多,在长华殿读书的侄子有好几十个。听娴贵妃说完,他想了一想,才对上号她指的是谁:“敬松是毅亲王侧妃齐氏的儿子,齐氏向来同你交好,敬松照顾敬亭一些,也不奇怪。只是敬松和敬安这两个孩子,都已经十四五岁了吧。敬亭才多大,和他们玩儿的来吗?朕小时候那会儿,年长的皇兄们,可都是对朕视而不见的。” 娴贵妃笑了笑说:“敬亭这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就喜欢追着比自己大的哥哥们跑,也不管人家嫌不嫌烦。” 提起在庆宁宫居住的那段日子,裴清殊也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也是,四哥那会儿就不嫌我烦……” 话一出口,裴清殊不由地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和老四这些年来的关系变化,之后又是一叹:“那会儿可真好啊。小的时候,总是盼望着能早些长大,赶紧出宫建府,在朝中做事,为父皇分忧。等真长大了,还是觉得那个时候最为美好。当时所思所虑,天大的事情,也不过是要按时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免得自己的伴读挨手板罢了。” 娴贵妃笑道:“臣妾未曾有过皇上这般经历,真是遗憾。不过光是听您说着,便觉得十分美好。” 对于裴清殊而言,在庆宁宫的那段时间里,最快乐不过的事情,便是和四皇子、七皇子这两位兄长相伴。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是那般的纯粹和真诚。 现在……终究是不一样了。 他一边用着老四和老七,可多多少少,还是会对他们有所设防,尤其是老四。 “罢了,不说这些了。朕听说,前几日林太后帮你教训了两个下人,你去永寿宫谢过恩了?” 娴贵妃颔首道:“是。不过,臣妾连茶都没用,便告退了。林太后向来喜欢清静,臣妾不敢过分打扰。” 裴清殊闻言颇有几分嘲讽地笑了笑:“母后说是喜欢清静,但也要看说话的对象是谁。朕听闻她和公孙夫人、左三姑娘她们,可是能聊上好几个时辰。” 娴贵妃听了,忍不住用袖口遮住嘴巴,轻笑出声:“皇上这话,听着怎么有几分酸气呢?” 旁人都觉得裴清殊不喜欢林太后,可娴贵妃觉得,在裴清殊的内心深处,他其实是很欣赏林氏、公孙夫人,还有左三姑娘这些特立独行的女子的。 “你少拿朕寻开心。”裴清殊轻轻瞪了娴贵妃一眼,“等明儿个抱着玉姐儿去了慈安宫,保不齐就有你哭的时候。” “皇上这话可奇了,傅太后向来和善,怎么会为难我们母女呢?” “宫中岁月漫长,母后又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她刚把晴姐儿送去慧曜楼没多久,定是心中最为失落的时候。你说她见玉姐儿长得这般招人疼,可是会提出要帮你分担一些,把玉姐儿接去慈安宫养啊?” “啊?”娴贵妃一愣,倒是没想过这种可能。这主要是,她和傅太后向来没什么来往,她从没想过,傅太后会想要抱养她的女儿。 可听裴清殊这么一说,娴贵妃又有几分不确定了。 “行啦,朕逗你的。你看你,脸都吓白了。”裴清殊说着,脸上露出一种怅惘的神情来,“近日母后总是念叨着头疼,听玉盘姑姑他们说,母后还频频呕吐。叫太医查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把晴姐儿送去慧曜楼,也是有些想让母后好好休息一下的意思,不想让她再费神照顾孩子了。若是明日她提出要养玉姐儿,你尽管拒绝,朕替你兜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