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她拜入二皇子门下不久后,便抬了生了儿子的柳氏的位份,原本小户出生入府为妾的柳氏成了侧室,又仗着有儿子傍身,倒渐渐不把母亲放在眼力。母亲因此郁结于心,缠绵病榻良久,若是苏府不造大难,估计也不会活的太久。 虽然后来知晓柳氏同姑母经常来往,但到底没往里处去想,那时她一直以为是父亲凉薄,却没想到事情的根源出在这里。 苏靖宛看着姑母一脸得意的表情,嘴角轻挑,“姑母莫不是忘了小弟出生的时候。” 听闻此话,余下二人皆是大惊。 五年前,老侯爵仙逝,按大周律法子女应三年不嫁不娶不生。而柳氏之子虽对外言称十三个月,实则十八个月。苏靖宛指腹轻擦碗沿,这些事是父亲被弹劾之时,言家上奏,也正是这个奏本拉开了皇帝清除苏家的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今天出门逛了一圈,回来有点晚,以后八点前尽量更了。实在抱歉。 ☆、第5章 正厅里鸦默雀静。 苏靖宛虽知道此言一出,必定会让父亲难堪,但是姑母一番挑唆,她怕父亲这会儿拒绝了,日后再有人提起世袭之事又会将姑母所言记起。想想日后柳氏、言家那般作为,她不得不把此事挑明。 干笑了两声,苏佩娥端起茶碗送到嘴里以掩住尴尬。她不清楚苏靖宛知道多少,只能悄悄的看了眼大弟弟,不敢多言。 主位上的苏义俞此时面色红涨,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对着大女儿面露复杂之色。 苏靖宛虽是女孩,但苏义俞一直将她当嫡子来养,自小就为她请了□□十八学士为师,教导她儒学经典,后送她入了太学,这一番做为,想不到几日…… 苏义俞并无抬侧室之意,但这时被长女压了一头,心气还是有些不顺。“宛儿大了,知晓的事也多了起来。”转而又向自己长姐说道,“这事以后不要再提,幼儿的事也到此为止。” 说完直接甩袖离开。 苏佩娥见此事不成,也不想多待,刚起身要走,就听到苏靖宛说道:“那日我落水,下人看到是有人在背后推我。” 苏佩娥刚抬起的屁股又落了回去,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靖宛,怕她知道了些什么。但是转而又想到那事做的极为隐秘,找来也是养在乡下宅子里的人,即使苏靖宛的丫鬟看到什么,也断不会猜到是他们府上的。 想到这,苏佩娥倒是放松了下来,“都过去了几日,莫不是那些下人记错了,那日汴河边人那么多,人挤人一个不小心也是有可能的。”说罢起身理了理衣服,“宛儿你该好好准备几日后的太学会选,别丢了京城第一才女的面子。” 看着苏佩娥步调轻快的离开,苏靖宛饮了一口凉茶,随后带着春菊离开。 父亲服丧期间,其妾室怀孕本就是不孝之事。当初怕母亲担心,倒是找了姑母商量此事。苏靖宛走在亭廊里,看着两边灯火通明的景,暗暗握拳,这一次她决不让百年苏府就这么没了。 梳洗一番,苏靖宛直接躺在床上。外面的守夜丫鬟应该也是睡熟了,除了蛙叫蝉鸣,一点声响都没有。 上辈子一直梦魇,导致她夜不能寐。重回苏府,苏靖宛还是睡不着,赤脚走到窗前,将后窗打开,正面向小片竹林,远远的隐约能看到湖边高悬的红灯笼。 这片竹林还是祖父在她六岁之时,送她的礼物,原本光秃秃的后院倒是多了几分幽静之意。 那时祖父过世,多少人盯着苏府,父亲怎么会如此糊涂。 后来言家弹劾父亲之时,拿出了庵堂里尼姑的证词。那姑子说当时柳氏月份已足,又无处可去求到她门前,她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便替柳氏接了生。 苏靖宛看着沙沙作响的竹林,眼眸微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那姑子找到,以防万一……杀了为好。 不知不觉在窗边椅子上打了个瞌睡,也不过两个时辰天便大亮,苏靖宛揉了揉被压麻的手臂,觉得浑身都痛。 她就不该在窗边睡过去。一瘸一拐的挪到床上,还未闭眼一会儿又从梦中惊醒,顿时睡意全无。 “春菊。” 应声赶来的春菊给苏靖宛洗漱更衣。想着今日要去那青罗庵,苏靖宛挑了件杏色长裙。 春菊知道大小姐这几天不喜花哨,便梳了个最简单的双平髫,又选了一只点粉玉的蝶恋花簪子。这一身下来,倒是衬得苏靖宛脸色没有那么苍白。 用过早膳,苏靖宛吩咐了下人和母亲那边说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