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眉头一挑,“先前的禁卫军首领是……” “赵淳!” 秦惜了然,明面上惩罚的是赵淳,但是实际上却是削弱了太子党的势力,这也算是给容戌一个大大的教训了。 “如果不给容戌一个教训,容誉哪里会善罢甘休。”容恒揽住秦惜,在马车的轱辘声中淡淡的道,“而且这件事容戌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谁让是在他的太子府出的事情呢。” 说到最后,言语中有淡淡的幸灾乐祸。 秦惜抿嘴一笑,舒服的靠在车壁上,“容誉不闹腾了?” “他之所以闹腾也只是为了让皇上惩罚容戌,现在目的达到了,而且还得了禁卫军统领的位置,自然是满心欢喜的息事宁人了。” “那……别的人呢,都息事宁人?” “容念初和容戌是亲兄弟,这一点容念初自己也清楚的很,自然不会去找容戌的麻烦,至于赵淳就更不可能了,还有就是我……皇上为了补偿我这个中了毒的,赏了一些不轻不重的东西,孙远扬那里也是一样的。” “呃……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无非就是一些布匹补品之类的,全都丢到库房里去了,没有什么稀罕的。” “那这件事情就算到吃为止了,是吧?” “该安抚的人都安抚了,自然是到吃为止了。” 秦惜淡淡的垂下目光,“延昌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任由这容戌和容誉争斗,你说他偏袒容戌,偏偏他把禁卫军首领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了容誉,说他偏袒容誉吧,偏偏他没有明面上给容戌难看,只是判了他一个失察的罪名,还有先前兵部尚书的事情出了之后多少人弹劾太子,可延昌帝偏偏就给压了下来。 这个老皇帝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容恒也猜不准延昌帝的心思,他摸摸秦惜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了,自古以来,最难测的就是君心,他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秦惜咬着唇,仰头担忧的看着容恒,踌躇着问他,“……你呢?” “嗯?” “你对皇帝是一种什么心情?” 秦惜一句话落下,就感觉容恒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她仰头看过去,就看到他紧绷的下颌。 “我对他……感情很复杂。” 秦惜理解,毕竟皇帝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对他感情复杂也是能理解的,“还有吗?” 容恒的头搁在秦惜的发顶上,不让她看到他目光中的哀伤,低低的道,“有时候看到容厉云对容戌的好,心里就忍不住想,如果皇帝知道我是他的儿子,会不会也对我这么好?但是我不敢深想下去。媳妇……你知道吗,每次看到我娘对我这么好,我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难受,我相信我娘就算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对我也同样的好。所以……我就想,容戌也在他面前生活了二十三年,应该也是父子情深,要不然也不会被封为太子……就算他知道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恐怕也没有办法对我像容戌那样……” 秦惜默然。 她缓缓的,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身。 容恒是不幸的,因为他从小命运多舛,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被人当成了工具一样利用,可他同时也是幸运的,能碰上王妃那样对他掏心掏肺的母亲。 她不禁想,如果延昌帝知道容恒是他的儿子,看着容恒这样被人打压欺辱,他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吗? …… 另一边。 此时的秦家。 容恒和秦惜离去之后,秦漠北的脸色就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再看不到一丝丝暴怒的痕迹。 他飞快的奔向老太太的寝屋,一把掀开帘子,屋子里的王嬷嬷已经昏迷了过去,歪歪的平躺在地上,而老太太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此时的房间中多出了一个人,那人从头到脚都被包裹在黑色的布料中,身材臃肿,看不出是男还是女,只露出一双没有感情的双眸。 秦漠北看到这人,心里陡然一松,“你终于来了!” 黑衣人转身目光依旧是一片死水,没有情绪的看着秦漠北,“办成了?” 黑衣人声音沙哑深沉,依旧是不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