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木屐,在廊下信步,逸步追风。两侧宫人尽皆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陈昱来到宫室门前,只见高景将门打开,道:“殿下,良医已经候着了。” 陈昱走进去,将许濛放在床榻上,他坐在榻边,道:“宣进来。” 许濛躺在榻上才反应过来,忙坐起来,两眼发亮看着陈昱。 陈昱见许濛这样子,不由笑了,道:“怎么了?” 许濛带着小小的雀跃,道:“殿下,我们是不是没事了?” 陈昱摸了摸许濛的面庞,道:“没事了。” 许濛喜滋滋地躺在榻上,心想这下不用回暗室了,而太子应该也掌控了情势,嗯,可以好好洗澡和吃好吃的了。可高兴了,没多久,许濛又有些黯然,说不清道不明的,堵得厉害。 没等她想清楚,一个良医走了进来,他同陈昱见礼,陈昱道:“先给她看。” 良医上来先是给许濛诊脉,又检查了许濛的伤口,道:“伤口颇深,要恢复如初只怕不易。” 陈昱皱眉,“不可留疤痕。”说完小心翼翼看许濛,许濛见状,乐了道:“妾倒是不在意。”现在倒不用那么谨慎的称奴婢了。 陈昱捏着许濛的脸仔细看了看,道:“用药。”不过两个字掷地有声,那良医额上都是冷汗,替许濛开了方子,皆是不可多得的药材,许濛不过一瞥,便咋舌,这制成的药膏只怕价值万金,她哪儿用得起啊。 良医又为陈昱诊脉,只道他恢复得极好,只需要再用些药就行了。 良医走后,陈昱见许濛还在照镜子,便从后面将她拥在怀里,道:“可介怀?” 许濛摇头,带着笑道:“从前读史,那倾国美人脸上若是有瑕,便会用花钿遮盖,今日终于轮到我许濛,嗯,妾正在想用什么遮盖一番比较好。” 陈昱见许濛脸上的兴致倒不似作伪,他低声道:“阿濛喜欢什么样式的花钿呢?” 许濛偏头想了想,道:“妾挺俗气的,爱红色的海棠。” 陈昱莞尔:“那从此以后日日晨起,便让夫君替你画一朵红色海棠如何?” 许濛心想,怎么可能日日相对,回到宫中,她只是太子姬妾中的一个罢了,这不过是太子说来哄她的甜言蜜语,听着笑笑就好,不可当真,她甜甜地笑了,点头道:“好,都听殿下的。” 陈昱将案上的篦子拿过来,道:“来,篦头发。” “殿下?”许濛惊讶,这应该是她给陈昱篦头发呀。 陈昱将她按住,许濛顺势躺倒,躺在了陈昱膝上,从这里她能看到陈昱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那眼中只她一人,陈昱的手很轻,许濛窝在他怀里,笑了,道:“殿下,这下我们可真成两只猴子了。” 说完陈昱手顿了顿,忽然朗声笑了,许濛也笑,二人相视,情意满满。 许濛在陈昱温柔的动作中慢慢意识模糊,她连续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身上有伤,汤池中又伴着陈昱纵情,早就累到了极点,沉沉地睡去了。 陈昱放下了手中的篦子,他的手指抚上了许濛香甜的睡颜,他克制不住自己,又吻上了许濛微启的红唇。 此时高景在外面低声道:“殿下。” 陈昱抚摸许濛的面庞,道:“进来吧。” 高景低着头进来,跪伏在地上,道:“殿下,佛泉庵的事情都安排妥了,靖宁公主也已经安置好了。” “故人相见,应当是很有趣的。”陈昱没看高景,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许濛,漫不经心道。 高景又道:“东宫中人,太子妃有些动作,不过现在还不太清楚究竟意欲何为,孟良娣那边,似乎也同孟氏有些联络,倒是高孺子,并无异动。” “哦,盯紧了卢氏,孤倒是好奇,她能做点什么好事出来。”陈昱此次圈禁暗室是,实则是个苦肉计,前世杀他之人尚且不明,即便他做了皇帝,也有一把刀悬在他的头上,倒不如引蛇出洞,看看自己身边这帮如花美眷都是什么心思。 高景将走的时候,陈昱忽然道:“许氏,便留在豹苑吧,随着她玩耍,做什么都好,吩咐下去,小心伺候着。” 高景迟疑,道:“殿下不是要放许孺子归家么?”他原是不该多问,但是这事牵扯到之后的布局,便不得不问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