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 “嗯?” “她们都说……你从前,不会医术。” 这个她们,自然指的是沈氏与碧珠。 楚芊芊失踪后,诸葛夜对她们颇有照顾,时不时提到楚芊芊的过去,二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疑惑,那就是楚芊芊大病一场后,性情与才学完全变了,就连吃饭的口味也不一样了。而最令人费解的地方,是楚芊芊一手足以秒杀一切太医的医术。 楚芊芊的拳头一点点握紧了:“嗯。” 没有否认,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在想,诸葛夜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诸葛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我听说,端敏皇后也是纯阴之女,当年世宗病重,她也是因为冲喜才入了宫的。” 楚芊芊的额角冒出了丝丝薄汗:“是……是啊,世宗陛下跟你一样,都是纯阳之男,冲喜的话,只能选纯阴之女。” 这话,答的有些莫名其妙。 心虚的时候,大抵都是如此了。 诸葛夜知道她在顾左右而言其他,可终究不忍心逼她,微微颔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之后,搂紧她睡了。 比起东宫的宁静,御书房就闹腾多了。 上官若一脸不忿地夺了皇帝手里的奏折:“你为什么要替欧阳诺说话?明明是她吃里扒外害了夜儿!” 皇帝冷冷地睃了她一眼,拿起另一本奏折道:“朕做事,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上官若噎住了。 她嫁给他时,他不过是个连太监都能随便欺负他的皇子,在她面前,他从没如此傲慢过,后面他做了摄政王,对她也是宠溺居多。即便二人冷战的四年,他虽没怎么理她,可到底没这么轻视过她。 轻视,是的,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遮掩的轻视! 上官若的心,针扎一般地刺痛了一下:“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食言了吗?” 皇帝的眸光不再落在她脸上:“上官若,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上官若的表情僵硬了。 宽敞的卧房,每一处狼藉被烛火照得发亮。 年四爷砸了一切能够砸碎东西,却依旧没能让内心的怒火平息! 他吐下了什么,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那是一种用毒蜂炼制出来的毒丸,一旦发作起来,浑身便会像千万只毒蜂在身上蛰来蛰去一样,痒到极点又痛到极点,他曾经亲眼见过一个囚犯在毒发时,用手抠掉了自己的眼珠,又抠拦了自己的肚皮,到最后,连肠子和五脏六腑都没放过,全都被自己抠成肉渣了。 他不希望自己也变成那样! 他要解药! 解药! 可当时为了不让诸葛琰找到解药,他全给毁掉了。 从今往后,他不得不每日服用那么恶心的东西来抑制毒发! 这简直……无法忍受! 年四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凳子! 但很快,年四爷又想到,好像不是完全没有解药! 为了以防万一,他留了一瓶备用的。 当然,他没那么好心要给诸葛琰清楚毒素,可如果能换来诸葛琰的一切权利与家当,他不介意与诸葛琰做一笔交易。 年四爷两眼放光,夺门而出! 哐啷! 他踢开了一闪房门! 歪靠在贵妃榻上的纳兰嫣就是一怔,但不忘把手里的豆子塞进嘴里:“怎么了这是?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里来干嘛?不用捉拿欧阳珏和诸葛琰吗?” 年四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擢住她的手道:“我给你的文件呢?” “文件?”纳兰嫣有些发愣。 年四爷冷汗涔涔道:“就是那个我叫你替我保管好的文件盒子!” “哦,你说这个啊。”纳兰嫣指了指一旁被撬开的、空空如也的盒子,“哪儿有文件啊?就一瓶豆子,挺好吃的,还有没?” 年四爷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欧阳珏与欧阳瑾抵达了皇宫,有诸葛夜的令牌,一行人很快进了东宫。 后半夜,诸葛夜突然高热,楚芊芊一直忙到刚才才让诸葛夜退了烧,可不等楚芊芊趴下来休息片刻,孙内侍禀报,欧阳珏等人来了。 楚芊芊洗了把脸,又给左手换了药,确定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了才去花厅会见了他们。 诸葛夜躺着,楚芊芊又有意遮掩,左手的伤势并未没发现,可欧阳珏正常着呢,楚芊芊进门的一霎,他就察觉到了楚芊芊的异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