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男方的亲戚还是女方的亲戚,全都一个没有。 没人闹,大礼一完,可不就是小两口对脸。结果这两还一里一外,干坐。 真叫旁边伺候的人,尴尬死! 偏偏又是这样尊贵的身份,无人能上前说句话劝一劝。 怎么劝?别看这里一里一外就坐着小两口。这中间看不见的,可指不定还夹着多少人,多少事。 整整两个国家呢,你说烦人不烦人!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晚饭倒是没错过,摄政王到点就打发人过来提醒,生怕小皇帝不知轻重,自己把自己饿着。 末璃自己吃了自然也不能忘了公主,按理她该和她一起吃,可她又不敢。 一直坐到上灯时分,屁股都坐麻了。这才痛定思痛,起身往里走。 屏风后面是一道六角门,过了门往右,便是公主的寝室。 丰泰殿外头瞧着就不大,中间明堂,右边书房,左边寝室。寝室又隔成里外两间,到最里摆着架子床的地方,就只是窄窄长长的一条。 宽度也就摆下一张床的宽,一头摆着架子床,一头摆着罗汉床,当中是张小圆桌,靠墙摆着条案。 她一进屋就看到案上摆着的绣屏,绣的是麒麟送子,脸上不由讪讪的。 一扭头就看见公主端正笔直的坐在床边,低着头,沉甸甸的凤冠还套在头上,二十四道长长的珍珠流苏将脸庞遮住。 地上铺着红毡,脚踩在上面软软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可自打小皇帝的身影在屋子里出现,耶律公主就心有灵犀。 对方在外间干坐到现在,她是知道的。但心里不怨,反而替她心疼。 虽然陛下瞧着还是个孩子样,可再怎么说也是十五岁的人了,这个年纪到哪儿都已经是大人。况且这还是陛下纳妃成亲的大喜之日,象征着她正式成人。 可偏偏…… 她不由捏紧了手里的帕子,长长的指甲穿透柔软的丝绸,一头就扎进手心里,刺痛。 陛下再小,在弱,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大喜的日子,却叫他不得男欢女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为伤亡将士祈福,这样的借口,又何尝不是再打她这个大齐公主的脸。 鎏玥的将士为何伤亡?还不是跟她大齐打仗打的。 摄政王这一手,真是……欺人太甚了! 末璃当然完全没想到公主已经想岔了! 她斯斯艾艾的上前,磨磨蹭蹭走到床边。 公主年纪比她大,身形也比她大。如今穿着礼服,带着凤冠,整个人足足比她大了一圈多。越发瞧着对方是个十足的大人,而她还是个孩子样。 然而此刻,这个大人却在不住颤抖。 公主是在害怕吗? 是该怕的!说嫁就嫁了,从此背井离乡,一个人在异国求生存,怎么能不怕? 又是皇宫这种地方,到处都是坑人吃人的妖怪。 想到此处,她便坐下来,伸手按在公主的手上。 公主顿了一顿,随即反手握住她的手。 公主的手热热的,手心略有些潮湿。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撩开捶在公主面前的流苏,轻轻挂在凤冠上。 十八岁的大好年华,粉面桃腮,星眸红唇。因涂了粉,更显得白皙滑腻。公主的眉粗粗的,越发衬得双目有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