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怎么不玩。”末璃把那簸箕端起,搁自己手边。 嚯,金子就是压手,这么小小一簸箕,还挺重。 看她这护食的小财迷样,展万钧是好气又好笑。不过财迷也好,总比权迷强。 他先前以为这抽对子就是小孩子玩意,可哪成想这小孩子玩意不靠算不靠记,就靠诈。 每次他抽牌,她就满脸跑眉毛眼睛,一会惊一会乍,一会喜一会愁,然而全是假的。见她愁,他以为自己抽到了好牌,结果都是臭牌。 一回两回,他就知道不能信她这张脸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小皇帝表示,不骗你骗谁!然而她是演技派,对方就是个面瘫。以不变应万变,她是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揣摩着抽牌,可也往往不尽如人意。 君臣两个就这么隔着桌子对脸搞阴谋诡计,就为了一两个金锞子,金瓜子,绞尽脑汁,费心费神。 摄政王是第一次玩,起先就着了道,可等顺遂了,就反败为胜,步步紧逼。 小皇帝连连失误,手头的金瓜子金锞子就哗哗的流出去,心都要滴血。 她的钱,都是她的钱,真金白银的钱啊。 妈蛋,还没致富,就要赤贫了。 最后都耍了两把无赖,心痛又肉痛,不玩了! 夜也深了,展万钧见好就收,把她一直拿手里的荷包也给顺了,把赢的钱都装进去,满满当当,鼓鼓囊囊。 学着她的样子把这荷包抛了抛,王爷嬉皮笑脸道。 “微臣,谢陛下赏赐了。” 不要脸不要脸!末璃气得腮帮子都鼓起,好似一只出水的刺河豚。 都这么晚了,摄政王也没要走的意思,看来是打算在这儿过夜。刘嬷嬷看了小陛下一眼,把那些不能说的心思都搁在肚皮里,招呼人打水上来为两人梳洗更衣。 换上睡觉的衣服,末璃气过了,忧愁就浮上来。 怎么办?这老不要脸的不光赢了她的钱,还要睡她呢。 她真是亏到掉裤衩! 可她能拒绝吗?显然是不能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身清爽的出去,展万钧已经先一步坐在床头。床边早已经摆了薄纱绷的屏风,雪云纱做的帐子也已经放下。 见到她来,他就伸手一撩纱帐,露出一个小小的口。 她都不敢看他,低着头,跟一只认命的羔羊似得钻进去,就地一滚,面朝里背朝外直挺挺躺好。 他也翻身入了帐,轻薄的纱帐落下,拢住这方寸之地。 * 末璃很紧张,背对着看不到,但浑身的汗毛连同头发都竖起来,像无数根大大小小的天线,在空气中搜寻着他的磁场,留意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这炸毛小猫的样子让展万钧心头一柔,慢慢躺下,轻轻将她拽进怀里。 他手势轻,就给了末璃挣扎的余地。然而她挣扎来挣扎去,也挣不脱他虽轻柔却稳重的手,一点一点就被包裹进怀里。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有点热,但不烫。手臂圈着她,仍有富余,只是想出去也不可能。 贴着他*热烘烘的胸膛,她一动不动,表情凝重。 展万钧也不动,安安静静的等着她适应。 上一回是他的错,她病着,他还乱来,结果就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一回,他是诚心诚意的要改过。小家伙还小,不能侍寝才是应当。他不该逼着她。 这种事,本就是男欢女爱,正该两情相悦。若是成了一件勉强的应付差事,那就索然无味,得不偿失。 今晚他宿在这里和她同床共枕,与其说是贪欢,不如说是想让她逐渐适应自己的存在。毕竟,将来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他今天就没那个打算,她大可不必紧张过度。 摄政王想着将来的日子,想着小皇帝不必紧张,可对方又不是他肠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这些心思和门道。 末璃等着他的狂风暴雨,风雨还没到,她就已经觉得热,觉得疼,觉得苦。 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她还记着呢。这伤疤只是表面好了,里面还疼着。 他的手,多厉害。拿得起刀,杀的了人,治得住天下,她如何招架的住。 她就这一副身子一条命,熬得过他一次拆骨剥皮似得索取,可未必能熬得过再次。 可熬不过,也得熬!她若不想死,就得受着他的要。 唉,其实也是她矫情了!早就想通了该软就软,该给就给,事到如今,还纠结什么呢? 兴许她软一些,撒个娇卖个乖,他一时乐了,下手就轻一些,她也就好过些。 想到此处,她低头咬了咬嘴唇,逼着自己把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两人贴得紧,一点风吹草动,展万钧就察觉到。只是他以为是自己的规矩让对方敞开了心扉,开始接纳他。心头一喜,他就缓缓收拢手臂,把她搂的更紧了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