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送个礼物道声祝贺就是情理之中。 可问题是,她该送什么礼呢? 金玉古玩,奇珍异宝? 可这些东西别说她一样没有,就算有难道摄政王还缺她这一件? 煞星爷爷志在天下,又岂会为这些俗物动心。别说一件,就是一车送过去,人家也不稀罕。 都说送礼要送到人心坎上,送这些肯定送不到他的心坎上。 可不送这些,她又该送什么呢? 什么才是展大人心心念念会想要的呢? 那肯定是天下咯,鎏玥的江山肯定是他想要的。 可她送不起啊。因为这玩意根本就不在她手里,这要是再她手里,她一早就打包送到他门口去。而且还要高喊一句“货已售出,概不负责”。 唉,难哦! 末璃坐在罗汉床上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宝盒和万全两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小主子心有千般万种的苦,可他们两是连一星半点也不能分担。两个互相打了一个眼色,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温太医找来。 就说是给小主子请脉。 温太医是读书人,见识肯定比他们两个广。且是难得能和小皇帝说上几句的知心人,或许能开解开解小主子,出出主意什么的。 万全来叫请脉,温子言还道小皇帝又有什么不好。长生观固然是洞天福地,可这长途奔波又是坐车又是爬山,又是做法事又是跪拜,难保小皇帝不落下点什么毛病。 这风吹吹就能倒的水晶玻璃人儿,可让人操碎了心。 然而到了清心殿把了脉,又仔细端详了小皇帝的脸色,倒是个无有大碍的样子。 只是愁眉苦脸的,似乎是为了什么而烦恼。 温子言也是个玻璃心肝,垂眉一思量,就全想通了。看了看左右,见无有旁人,便上前轻声问道。 “陛下莫不是在为那事烦愁?” “那事?哪事?”末璃一时不解。 温子言伸出一根手指头,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御正殿的方向,又拱手做了一个祝贺的姿态。 “哦!是了,可愁死我了。”小皇帝顿时就明白了,连忙一点头。 “陛下何愁?”既然对症,温子言便又问道。 末璃扁了扁嘴,把手一摊道。 “我愁该送他什么礼?金银珠宝吧,我没有。就算有,他也肯定不缺。可除了金银珠宝,我又还能送什么?我的处境,你懂得。” 嗯,一个字,穷呗!唉,也是可怜人儿! 温子言听了点点头。 是小皇帝无权无势,怎么能跟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比。她能送什么让对方去高看一眼呢? 但其实…… 温子言拱手作揖,对末璃施了一礼。 “恕臣斗胆进言,其实陛下送什么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心意。” “心意?我懂。可是你说,我又能送什么心意给他呢?” “陛下只要亲临祝贺,便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温子言道。 末璃一下豁然开朗,合掌一拍。 “是啊,能说不如会做。我亲自去贺寿,这才显得隆重!也叫旁人无话可说!” “只是委屈陛下了。”温子言叹息。 末璃不以为然的一摆手。 “诶,不算什么。能屈能伸大丈夫嘛!” 呵呵,她还大丈夫?哪儿说理去!温子言嘴上是不敢说,可心里直嘀咕。 想通这件事,末璃一下心情大好,连中饭都多喝了一碗粥。 宝盒见她舒展了愁眉,能吃能喝了,心里终归是高兴。但吃喝多了,她又不免长个,却又是一桩烦心事。 唉,这日子就没个太平心安的时候! ** 却说摄政王大摆筵席,庆祝生辰。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都前去祝贺。 这流水席一办就是七天,不止王府里开了筵席,宴请各路官僚贵人。便是平民百姓,也能同享福惠。 摄政王府在京城四门都开了粥铺,轮番七日施粥送衣,接济饥贫百姓。 一时间,京城内外人人称颂摄政王爱民如子,菩萨心肠。民心一路暴涨,很快就盖过了去长生观祈雪的小皇帝。 毕竟小皇帝还没真把雪求来,而摄政王却把热腾腾的粥,暖烘烘的衣服,实实在在的送到了老百姓手里。 这到手的才是真实惠!老百姓明白着呢! 这事可是往保皇党的心窝里踹了一脚猛的! 马上就有刀笔吏写折子弹劾,说摄政王这是私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