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上药,十八天后,受伤部位完全可以经受再次拷打。 即达到了疼痛的效果,又能保证犯人的性命,行刑人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顾念久滚到木床最里面,抱头抱脚缩成一团,殷家怕他寻死自尽,他的囚衣永远都是一扯即断的薄衣,被子只是一团团棉花,没有缝上外布,悬梁自尽是不可能的了。 哐当,铁门阖上,行刑人走了,只余下血腥和潮湿的味道。 顾念久咕噜翻身坐起,喝了几口木罐的清水——他们不敢给他瓦罐或者瓷碗,怕他敲碎罐子拿着碎片往脖子和手腕上凑。 痛归痛,每次受刑时,顾念久都有些夸张的叫着,目的是表示他还是有痛感,而且确实很难忍受才叫出来。只有这样,行刑人才不会用银针刺脑,诱发痛觉神经这种恶心的法子对付他,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清醒的大脑,万一被弄成白痴,幽闲看了会不会笑话他? 想起这个小尼姑,顾念久心里舒坦了许多,他还活着,这说明幽闲还安全,很好。今天的刑讯算是熬过去了,明天还要继续,需要养足精神准备,顾念久把最后半个冷馒头当做烤鲑鱼一点点的吃下去,细细咀嚼着食物的芳香,躺在棉花堆里等待睡意,恍惚中,他突然闻得地下有些什么东西在响。 老鼠?蟑螂?终于可以改善生活了! 顾念久兴奋坐起,踏在铺满稻草的地上寻找。 嗯,声音好像来自西北角的恭桶,可恶,藏在这种地方我叫怎么吃得下去?! 正在怨念着,恭桶里的尿液开始起了阵阵涟漪,脚板有些发麻,地震了?! 顾念久抱头躲在床底下,瞪着眼睛看着恭桶方向。 刷! 恭桶左边,一只手猝然升起!顾念久捂住嘴巴:呜呜,闹鬼了! 鬼手缩进地下,蓦地,伸出一个黑布蒙住头脸的头颅来,接下是脖子,肩膀,双臂,腰,腿,脚,总之,是很完整的一只鬼。 这只鬼还会说话,他爬到床底下,扯下黑布,眼泪旺旺的盯着顾念久道:“顾先生,蔷薇夫人派我来救你了。” “刀戈?!”顾念久大喜,而后有些犹豫,“你不是杨憧手下的亲兵卫吗?怎么是蔷薇派你来?” “杨大人他——他受了重伤,在秘处静养,现在亲兵卫和暗卫队合并,都由蔷薇夫人指挥。”刀戈撒了个小谎,杨憧是失踪不是受伤,他怕顾念久担心。 “哦,那蔷薇去那里了?”顾念久跟着出了床底,看着恭桶左边圆溜溜、冒着凉气的洞口:就这样自由了吗?刀戈他会不会叛变了公主,受殷家指使过来套他的话? “昨天我们得到公主藏身的消息,蔷薇夫人连夜赶去南焰国了。”刀戈答道。 顾念久浑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皮肉,特别是双腿像是骨折般弯成诡异的弧度艰难行走,刀戈佩服而又歉意道:“我们是按照路不易大祭司给蔷薇夫人地牢修建图纸挖到这里的,嗯,地道很难挖,又不能惊动守卫,所以进展缓慢,害的顾先生受了这么苦日子。” 这个人应该可信,不过我依旧不能告诉任何人仓库的地点。顾念久淡淡道:“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保住这条命就能赚钱,活着,挺好。” 簌簌几声,又从洞口钻出一个黑衣人来,他说了声得罪,将衣服脱光,刀戈同时把顾念久的衣服扒光,两人交换衣服穿上。 “你——?”顾念久看着黑衣人迅速掏出一枚药丸含在嘴里,拨乱头发将身体半影在床上的棉花堆里,像是熟睡般,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如果巡视的守卫看不见你,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洞的,有他伪装成你,我们至少可以有两个时辰逃走。”刀戈催促着顾念久下洞,“蔷薇夫人吩咐过,不计任何代价要救顾先生出来。” 顾念久说道:“告诉我他的名字,至少让我知道为我牺牲的人是谁。” “刀锋,我只知道他叫刀锋,加入杨憧大人的亲兵卫后,我们都取了新的名字,至于旧名是什么,只有本人和杨憧大人知道。”刀戈扶着顾念久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进/入洞口,“等以后见了杨大人,你亲自去问他吧。” 顾念久在洞穴里时而行走,时而爬行,这临时匆匆挖建的地道里,土块和石头簌簌的从木框支撑的顶棚里往下落,砸在顾念久腿上生疼。 “顾先生,要快,这个地道撑不了多久。”刀戈催促着,顾念久拖着两条残腿奋力往前。 快到洞口时,有两个穿着白麻衣,出殡打扮的亲兵卫来接应,他们一左一右夹着顾念久的胳膊悬空而行,扔麻袋般将顾念久塞进一口旧棺材里。 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