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在看她,可是她却觉得他眼里 浮现的另一个人的影子。 “神仙哥哥。”小尼姑喃喃道,这么好看的人,还不嫌她头上长疮、衣服几月不洗的臭味,抱着她对她笑,肯定是神仙。 “不是神仙,我是蔷薇。”蔷薇笑了,这小尼姑的眼睛长得还真像幽闲。 “蔷薇?你是蔷薇花神仙吧。”小尼姑拿着蔷薇递过的脆皮酥饼往嘴里送,也不直是饿了,还是神仙的东西就是好吃,她三两下就吃掉了整个酥饼,还把散落在手里的酥皮都舔得干干净净。 “这么能吃,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呢。”蔷薇将包着酥饼的油纸包一股脑的塞给小尼姑,“这么晚还下山提泉水,你们庵堂里难道没有井?” “有井的。”小尼姑咬着酥饼,“可是那个老奶奶要泉水泡茶喝,泉水不够了,师姐就叫我下山去提。” “那个老奶奶是不是姓殷,她住在那个院子?”蔷薇问。 小尼姑点点头,“师姐们都叫她殷老夫人,带着好多漂亮的夫人小姐来庵堂上香祈福,她们都住在西边的静思院。” “哦。”蔷薇蹲在地上,和小尼姑平视:“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好啊,什么游戏?”小尼姑兴奋的拍着手,庵堂的师姐们都欺负她,从来没人和她做游戏。 “游戏的名字叫做‘木桶里的尼姑’”蔷薇牵着小尼姑的手,绕到一个僻静地,“来,你坐在木桶里吃饼,无论你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半个时辰后,我会过来找你,如果你还在木桶里,那就赢了,这包果脯就给你。” 蔷薇晃了晃包着果脯的油纸包。 “好!”小尼姑咽了咽口水,这个游戏真是太好玩了,蹲在木桶里不动就有果脯吃。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这个神仙哥哥换了身衣服,穿上和师姐们一模一样的佛袍,取出一软软的物事戴在头上,盖住头发,与额头严丝合缝——顷刻间,神仙哥哥变成了尼姑! 蔷薇将酥饼塞进小尼姑长大的嘴巴里,“乖乖呆着,游戏开始了。” …… 普陀庵,静思院。 殷老夫人坐在蒲团上念经,佛珠流水般在指尖滚动,普陀庵很灵验,去年她带着嫡长孙媳妇来这里求子,今年果然得了个九斤二两的胖重孙,孩子过了百日,她就带着孙媳妇,抱着胖重孙来庵堂还愿了,三儿媳顺便跟过来给自己儿媳祈福求子。 如今殷家在朝堂上如日中天,家里又子息兴旺,殷老夫人享尽荣华富贵,觉得这日子过得甚是滋味。 “老夫人,请用茶。”一个尼姑推门而入,端着刚泡好的上好春茶。 “放下罢。”殷老夫人佛珠并没有停,桌上的无量寿经就剩下两页就念完了,不急一时。 念罢经文,殷老夫人将佛珠套在手腕上,端起茶杯,瞥见尼姑容貌,心中大乱,这尼姑面庞有些熟悉,虽无青丝,但是却有种不可一世的美艳,“你是——蔷薇夫人?” 尼姑替殷老夫人解开茶杯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杯中飘出,“停手吧,叫你丈夫停手。” “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你——啊!”殷老夫人大惊,手中茶杯跌落,哐当一声,热腾腾的鲜血飞溅开来——里面装的不是春茶,是鲜血! 蔷薇用布堵住殷老夫人的嘴,绑住其手脚,随即蘸着地上的鲜血在书案上写了个大大的“停”字,再次重复道:“停手吧,叫你丈夫停手。” “否则——。”蔷薇将食盒端在书案上,揭开盖子,“你的子孙都会是个下场。” 呜——呜呜! 殷老夫人像一只失去幼崽,年老体衰的母兽,悲恸而又徒劳的从喉咙发出阵阵嘶叫:一个头颅静谧的在食盒里沉睡,是她刚我百日的嫡重孙, 蔷薇一掌将殷老夫人打晕,离开了禅房。 走到山腰,蔷薇将蹲在木桶里打瞌睡的小尼姑抱出来,按照约定递给那包果脯,“你赢了。” 小尼姑揉着眼睛,看着蔷薇剑一般挺直的背影转进密林里,突然扔下果脯拔足追去。 “你干嘛跟着我。”行到泉水边,蔷薇洗去剑上的血污。 小尼姑抱着蔷薇的腿,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