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逻辑? 但我的脸一下就红了,那仿佛是一把陈年老旧的银簪子,炸一炸又焕发出夺目漂亮的光彩。 于是来年,我带着我爹,给我的百八十抬嫁妆,嫁给了胡瑾。 看着嫁妆单子,我终于知道,我爹这些年为什么这么爱做生意,那些酒庄温泉庄子和商铺金银古董,都是为我攒下的。 出嫁前,他老人家把我叫去书房,和我谈了一夜的心。 更多的,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对我说:“我的姑娘,要记得,你可一点儿也不比公主差。” 我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洞房花烛夜,胡瑾挑起红盖头,笑得还是那么欠揍:“女小子长大了!” 我瞪他一眼,怏怏不乐。 胡瑾立马抱着我,讪讪道歉道:“是为夫的错,你可美了,又美又仙,呃……我娘一直教训我,让我说话有分寸点儿的,我这不是又忘了嘛……” 我含泪瞪他:“我是女小子,你娶我干嘛啊!” 胡瑾笑起来,肆意又英俊,亲亲我的面颊道:“因为在我眼里,你是仙子啊,甚么公主小姐的,都比不得你带劲儿!你就是我孩儿他娘,有意见没?嗯?” 我羞答答地往他怀里一靠,直接把他靠瘫了。 胡瑾于是一把把我也拉上,无奈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的?” 于是,像我爹赵苍同袍说的!姑娘我的一生,那才刚刚开始! 尽管有很多不如意,但我还是很幸运,很幸运了。 愿花好,月圆,人长健。 第103章 她的重生 暮秋时节,天空变得深蓝而辽阔,秋风却使人瑟瑟发抖,陈嫂子提着一吊腊肉,特意整了身新做的袄裙,手里牵着她家半大小子,犹豫着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吱嘎一声,旧木门被打开了,里头露出一张白如新雪的脸,女人有一双略冷淡的凤眼,还有水红薄唇。她淡淡问道:“甚么事?” 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娇贵的脸蛋,这使得陈嫂子格外窘迫起来。她搓搓手,低头看了眼儿子,才憨厚道:“这是俺儿子,今年八岁咧,俺是来求苏先生帮忙,看看能不教他识几个大字儿。太太您……” 没等她说完,女人便开了门,对她略一点头道:“你可以先进来吃杯茶,他去县城里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藕荷色缠枝褙子,头上简略绾了一个发髻,簪了一支半旧铜花簪,露出的小半边雪白的脖颈,优雅而贵气,若是不看她这一身普通的打扮,说是城里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也有人信的。 这个女人是苏先生的老婆。 三年前,苏先生从南方来到茂县,这个女人一直陪在他身旁,不过乡亲邻里们都不怎么知晓这女人的根底,因着她日常皆是闭门不出的,即便有谁家生了孩子,谁家新丧了,她都不应,像是和她毫无干系似的。那一张漂亮的脸上谈不上多轻蔑,但就是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相反,苏先生即便早出晚归的,却实打实的会交际。他们乡下人也不懂那些文人谈吐,但听苏先生说话,就是觉得和他们不同,却可亲温和得,从眼里漫开的和善笑意。 女人请陈嫂子落座,又在一边仔细给她泡了壶茶。 陈嫂子打量屋内陈设,只觉得素简,但就是有股讲不上来的味道,墙上挂着字画,窗边的柜子上摆着一个粗陶罐子,里头是一束水粉色的秋海棠,在光影下唯美而纯然。 她儿子好奇打量着陈设,垫脚用脏手碰碰陶瓶,吓得陈嫂子连忙一把将他拽回身边,狠狠拍了两下,嘴里骂骂咧咧:“你再乱碰!再乱碰!死狗子就是瓜!碰坏先生的东西,我打死你这赔钱玩意!” 女人端着茶上前,眉目轻垂道:“无事,小孩活泼是天性,不要打他。” 陈嫂子也不懂甚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