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了去,只这些日子这小东西粘着她在悠飏园里头躲清闲,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想不起这茬。 现在突然想起来了,当然要让她继续学。 毕竟阿瑜身为京城最顶尖的贵女,这个呢,纵容她不学无术那当然是不成的,不然在圈子里都混不下去,就是大长公主当年那样金贵,也不带瞎混混的。 大长公主倒是不求她样样学精,就盼着她每样都得会那么一点儿,懂那么一些就成了。这样的要求不难达成,只要每天都学一点点,就没问题的。 但可怕的是,阿瑜她厌学。 大长公主简直伤透了脑筋。她又不舍得逼着孩子,最后只好出下下策,请了十多个先生轮番上阵,每天见一个,每五天休课一次这样。 但过了那么久,阿瑜这习惯还是养不成。闹也不闹,就是时常笑眯眯地和先生作对,布置那一点点东西也不完成,临了了一脸委屈说不会不做也没时间都怪您布置太多了。 老太太这下才佩服起赵蔺了。 能把这样的小姑娘管得乖乖巧巧,那是有多厉害? 不管怎样,阿瑜现下又被迫在夏日里学起课。 阿瑜:我为什么嘴巴闭不牢! 阿瑜回府里,也非常寻常地遇见了一脸淡然好似白莲仙子的苏卓玉。 程卓玉淡淡一笑:“二妹妹回来了?” 阿瑜嗯一声。 程卓玉的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另外半边巧笑倩兮,柔柔打趣道:“妹妹上趟筹备的宴席,如今全京城的贵妇人都在赞叹呢,都说你是个有孝心的,我如今瞧你,的确同刚来时大不相同了呢。” 她说着又勾起唇,心中阴寒更甚。 何止是说寿安郡主重孝,想见一面程宝瑜的人现下太多了。 这个小姑娘好手段,还未真正进入京城的社交圈,已然有了这样贵重的名声。程卓玉现下已然被明里暗里无视,现下连请她一道吃席游玩的帖子,都少了很多。她从前小心翼翼奉承打拼这么久才争得的一席之地和好名声,如今也已然快被消磨干净了。 阿瑜却只是微笑:“孝顺是应该的,当不起谬赞。” 她不再和程卓玉多交谈,而是轻轻颔首,就此擦肩别过。 程卓玉忽然微笑起来,幽幽舒了口气。 程宝瑜到底太小了,如此锋芒毕露,那跌落谷底不是应该的么?如此,她也不必再有所顾虑了。 当日傍晚,程卓玉去见了她的哥哥程卓然。 兄妹俩个已然僵持了许久,前些日子程卓然话里话外都在劝她,叫她不要总小心眼,让着点程宝瑜就让着点了,况且她这个年纪也该定亲了,若是惹了祖父祖母不快改怎么是好? 程卓玉面上点头,心里却嗤之以鼻,再也不肯同她哥说甚么心里话了。 若要她说,哥哥这个世子做的也太窝囊了些。 程宝瑜不过是个后来的小丫头,也值得让他这般容让?他可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后继者,祖父都要靠着他才能为继家族荣耀的,他有什么好担忧的? 况且兄长不懂,她和程宝瑜之间,本就只能存活一者罢了。 若是程宝瑜还在,那她程卓玉便永远不可能拥有从前的风光,所有人都只会在意这个所谓国公府真正嫡出的姐儿。 可是呢。 她即便是过继的,好歹名正言顺。可是程宝瑜可并不是了,口说无凭,或许就连祖父祖母心里头,都有那么一些疑惑的。 程卓然见妹妹瘦削伶仃的样子,原先的不快也消散了,只叹着气上前道:“这么晚了,阿玉如何来了?” 程卓玉听此言,面色更苍白两分,低头轻轻道:“哥哥,是不是……二妹妹来了,你便不拿我当妹子了?” 程卓然皱眉,心中对妹妹有些失望,终是拍拍程卓玉的肩道:“你不懂,快回去歇着罢,啊?” 程卓玉含泪,柔弱地颤抖起来,瞧着无辜又可怜,她的声音很轻:“兄长如何不想想,妹妹何苦要与她作对?咱们好歹是一家子,同她作对难道我的名声上就好看了?我不过……不过是瞧不上她,虚伪骗人的手段罢了。”M.daMiNgpUmp.cOm